之前孙颌来找他是为了腊月十五巡营一事,年尽岁除,且该去一趟,以慰军心。
大小事细商下来,便过了这么些时辰。
凉凉的手掌摸摸她的肚子,问:“后来有没有多吃些?”
他走时她碗中一碗饭都没吃完,吃得又慢又少,也不知道后来他走后她还有没有再吃。
越姜觉得他身上太冷。
他刚从外面回来,都不等身上暖起来就钻到被窝里,她睡暖的被窝全让他给弄凉了……
偏偏他还横臂搂着她,让她想离得他远些都不能,只能现在紧紧由他环着,跟挨着块大冰坨一样,凉得她都想他分被睡,让他自己一人独卧一榻。
颦眉:“全吃完了。”
说完,又接一句,“您身上太冷,先过去些罢,我要冻僵了。”
裴镇不以为意,先抱着她搂一搂,“过会儿也就暖了,等等。”
越姜:……那他倒是过会儿再过来!用膝盖推他。
他这又冷又冰的身子,什么睡意都被赶跑了。
裴镇低哼一声,曲膝压住她膝盖,“别动,我火气旺,暖起来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越姜不觉得,继续说:“您过去些。”
裴镇不松,依旧接着她。
越姜真是头疼极了,偏偏身上又乏,也不敢动作过大闹得被子里灌进寒风,除了任由他,也没什么别的好法子。
见她不折腾了,裴镇摸摸她发顶,嗤笑:"这会儿嫌我身上冷,过会只怕又要嫌我热,便没见过你这般折腾的。”
越姜瞥他。
他还没暖呢,就说这些后话。反正他现在是个凉飕飕的冰坨子,又冷又冻!
很想喊他出去,但,说了他也不会听。
腿上抻直,她往脚边勾了勾宫人新灌的汤婆子,勾着慢慢挪腾到她和他中间,好让他暖的快些。
裴镇却觉得这东西有些太烫了,隔着衣服要把人烫熟,撇眉,想把汤婆子丢开。
越姜压住,低声,"别撤了,如此才暖得快。"
裴镇暗啧一声,快是快了,可也极不舒服。谁睡觉会揣这么个火球一样的东西。
可……看一眼她
皱眉的神情,罢了。任由两个汤婆子搁在中间。
单手伸到被外,吹些凉风。
一盏茶后。
裴镇说他火气旺不是作假,才这么盏茶功夫,身上就变得热烘烘的。
他嫌弃的把两个汤婆子踹开,踢到脚下。
过了会儿,踢到脚下后依然觉得不够,直接想踹出被窝。
越姜赶紧拦住他的动作,踩住东西不肯,她要留着暖脚的,他踢什么?
裴镇捏一把她耳朵,“也不怕烫秃噜皮了。”说罢,又言:“是脚上怕冷?”
越姜:“睡中脚心易凉,踩着汤婆子能舒服些。”
裴镇挑眉,她脚心凉?
长腿往她脚上勾了下,把她的脚捞过来。
越姜闹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缩着腿往旁边避,裴镇馏她一下,脚底板继续往前,一勾,便把她一只脚勾过来,压在小腿中间。
越姜觉得他重死了,腿上肌肉跟石块一样。“您作何?”
裴镇碰碰她的脚心,好像是有些凉。他后进被窝,她的脚却比他的还要凉。
暗想,或许这便是尹碣曾说过的女子体虚之症?也难怪昨晚才那么一会儿,今天就着了寒气又疲又乏的。
她太虚了。
裴镇五指拢住她掌心,噪音平平的道:“回头让尹码开个方子,你多补补。”不补好,总不能往后冬天他都不与她一处了,那不可能。
“你身子太虚了。”他捏着她手指道。
头一回有人说她身子虚……越姜无言。
不与他争辩,到时尹码看过,他自然就知道她不虚了。只脚尖动了动,觉得他压的太沉,不舒服。
轻声,“您松一松。”
裴镇眯眸睨她一眼,他帮她暖着,她还不乐意了?实在是不识相。
不过在她又挣一下时,到底松开。长腿跨在一边。
越姜觉得脚上舒服些了,她活动一下,又踩上汤婆子,觉得还是汤婆子暖和。
过了些时候,越姜已是眯过眼去。
裴镇这时仍然醒着,他并无午睡的习惯,平日里只累极时会合目休息一会儿。
今日不算忙,
他也正精神抖擞,自然睡不着。在又躺一会儿后,便垂目看越姜。
一睡着,她的嘴巴又张了,因为鼻子不通气。
一阵阵的气息吹到他脖子上,一下又一下。
裴镇觉得身上好像有点浮,被她弄得。
又想,她这回病得实在不是时候,才成亲第二天她就病了,而且之后天气还要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