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敢懈怠!”
“嗯。”
裴镇在宫人们给越姜按揉过一遍后,站在床头看她。她脸上的气血看着更好了,可,她仍旧是毫无动静。
生平头一回,裴镇尝到了有心无力的滋味,她迟迟不醒,他没有任何法子,就算她最后死了,他也仍然没有任何法子。
深深闭眼,摸着她的手在掌心之中,叹气,“莫要再睡了。”她睡得已经够久了。
裴镇很想回到昨日,若是早知道那一撞会让她躺在这毫无动静,他肯定一早便把她带到前殿去,碰也不会让她碰那些珠子。
祈福祈福……珠子她串完了,结果福运未至,却让她遭此厄难。
裴镇眼皮闭紧,捏住她手的力道不知不觉大上许多。
他这样握了她很久很久,直到坐得姿势都有些酸麻了,这才微微松开。盯着她闭起的眼睛,声音有点哑:"莫要再睡了——"
仍然是之前那句话。但越姜没有要醒的意思。
一直到初四裴镇重新开始上朝,她也一直是闭着眼。
而这日上朝的众臣也明显感受到天子的低气压。有些莫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联想到近来流传的事————宫中医官自年初起,便未出过宫廷一步。心底隐隐明白应当是出事了。
不过到底出了何事却是不清楚,自上回谢氏窥探言廷一事后,无人敢再使小心思打听宫廷内苑。
连孙颌,也不清楚。
只是在朝后与天子禀事时,发觉天子脸色好像
格外不好,他不禁有些忧心,何事让天子如此冷怒?
裴镇没打算和他说,在他禀完事后便让马岩庆带他出去。接着,继续沉默翻看奏章。
至中午时分,才歇神一趟,回寝宫去。
“可醒了?”入内寝时,他疲着问了一句迎上来的李媪。
李媪默默摇头,“未见娘娘有动静。”
还是没有……裴镇嘴角抿直了,“嗯。”大步走到榻边,凝着越姜。
她已经睡了三日了,整整三日,无论是别人一点点费心伺候她喝汤药,还是宫人给她按揉身上,她真的就连动也不曾动过一回。
若非她尚余呼吸,身上体温又一切如常,他真的怀疑或许她已经死了。
狠狠抿唇,眸中冷怒差点又冒出来。“好好伺候着。”裴镇闭了闭眼,再次回前殿。
当夜,裴镇又做了回噩梦。
这回梦到他担心的事都成了真,越姜死了,在足足一个多月用药吊着的情况下,她在某日夜里突然就没了呼吸,渐渐的,身体体温也变冷,完全没了活人的温度……
裴镇猛喘着气睁眼,拳头贲的又硬又紧。紧跟着顾不得别的,先摸她呼吸,又摸她温度。
但这些并不足以让他心安,只着单衣下塌,大声唤马岩庆去喊尹碣。
尹碣抹把熬得发红的眼,深一脚浅一脚赶来,“陛下。”
裴镇抓住他肩,提着上前,“给越姜看看!”
尹碣舔舔干涩的唇,答是,立即搭脉。诊了足足一刻钟,他答:“回陛下,一切如常。”
裴镇盯着他,“未见虚弱?”
尹碣摇头,“未见。”
才睡了三天,也一直用天底下最奢侈的药吊着,不至于短短几天就虚弱下去。
“可真?!”裴镇不放心,再问。
那个梦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必要再三确定才敢放心。
尹碣重重点头,“确是真!”
他没有法子让越姜醒,但让她保持现状,他自信毫无问题。
裴镇略微放心。他揉揉眉峰,疲累至极。
摆手欲要让他下去,但摆到一半,又收住,定定看他,“还是未翻到如越姜情形的脉案?”
/>尹碣内疚,“臣惭愧。”
裴镇抿唇,果真,还是没有。
那他说的一个月时间,不过也就是一晃而过的事而已。
裴镇神情绷紧。
尹碣更加歉疚,尤其看天子在此之后久久沉默,心里愈加不是滋味。暗叹,还是自己学艺不精啊……
正沉浸在此叹息之中,突听久久沉默的天子再次有了声音:"先生,我不想越姜死。"
这一句,让尹碣没来由的有些难过。
他抿了抿唇,想说几句保证的话让天子安心,可他没法说违心之言。
因为他根本做不到让越姜一定在期限内醒来,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嘴巴张了几次,最后也只勉强挤出短短几个字,"陛下……"“尚且还有二十余日,或许会峰回路转也未可知。”
裴镇沉默嗯一声。
心下不无失望,尹碣也只是说或许而已,不敢和他做保证。
长呼一口浊气,他捏眉,“你下去罢。”
在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