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
眼神幽幽的觑着天子,孙颌那个幽怨啊!
下棋下棋,怎可一心二用!天子刚刚还不如走了呢!如此胜之不武的一局,他赢来何用!
裴镇挑眉,“先生还想下?”
孙颌气饱了,还下什么下?不过嘴上却口是心非,“下!”就算胜之不武,他也得再耗天子两局!
裴镇都准备走了,在孙颌一双气势腾腾目光里,想了想,便点头又重新布子下棋。
匆匆就走,倒显得他特意在这等越姜似的!他出宫是来找先生喝酒庆佳节的,且让她先等着!
裴镇慢悠悠的布子,一点也不急了。
孙领瞄一眼天子,见此更加不催,也慢腾腾的!谁让天子刚刚敷衍于他,他得让他等久些。
外面,护卫统领急匆匆跑到孙府大门前。他刚刚跑进去时,就已经听人来报看到皇后乘舆,此时一来一回,视线中皇后乘舆已经逼近,不作犹豫,他持令上前,拦住,接着快速低声与领头人说:“天子正在孙公府上,速请皇后下乘舆,入府中。”
被拦着的人愣了一会儿。
起初有点不信,可眼前这个,也确实是天子跟前近身护卫,他常见的。
又瞄一眼孙府门前其他警备的护卫,心中有数了,下马至皇后乘舆跟前,先于李媪说一声,再请李媪进去禀于皇后。
李媪也愣了一会儿,天子在孙公府上?于是不敢稍慢,快速回乘舆中,告予皇后。
“娘娘,陛下正在孙公府上,
命人请您进去。”
正歪靠歇神的越姜:……
她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脸,有点不敢信?裴镇在这?
管事不是说他已经回宫,且言辞中也屡屡催促她快些回宫?
这……是中午那趟没回去,直接来了先生府上?
越姜来到窗户边往外看了一眼,确实看见好些护卫。
点头嗯一声,起身下乘舆。
不过才走到一半,脚步又顿了下,她执壶倒一杯花茶再饮一杯。今日春游踏青之人极多,傍晚时分街上更是人流如织,这么大的人流下,也就导致她回城之时乘舆走不快,到家时比平常还要晚上许多。叔母见实在晚了,便说让她先吃些再回宫,她那时也确实饿了,就趁势留着吃了个半饱,还饮了杯今年的春酒。
滋味有些浓,到如今仍觉口中一抹酒气,且喝花茶压压,别让裴镇闻出来了,回头要灌她喝酒。
李媪见她还喝茶,怕里面天子等急了,不禁道:“娘娘,莫喝了,天子正等着呢。”
今日回府时听那管事的语气,便知天子走时微有不快,如今怎还能叫天子再等?
越姜瞄她一眼,暗道她总是比她还急。含糊嗯一声,缓步下辇。
一路跨过月亮门来到亭中时,便见周围环境极雅致,松柏,流水,轻轻茶香,以及高低错落的灯烛,而亭中两人,正坐姿端正你来我往的下棋。
越姜看一眼裴镇,步近。
走到亭廊之下时,微微福身,喊了声陛下。
裴镇馏过眼来,顺着昏暗的灯光上下看她。这一看,微微皱了眉,早上出宫时她穿的可不是这件,好端端的,到晚上怎么就变了件衣裳?她这一天还真是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不仅晚归,还浑身上下都换了一遭。
凝她好几眼,才颌首嗯一声,道:“自寻地方坐着,我与先生再下两局。”
越姜点头,随便找了处地方落座。
孙颌觉得主公又开始不用心了,就越姜来的这么会儿,已经心不在焉落错好几子了。气苦!
接下来的一局还下什么下,明显天子还是会应付他!
暗暗吹了好几下胡子,孙颌瞄一眼天子,渐渐的,心神一动,他不气了。扭头看向越姜,和善笑道:“娘娘,我和陛下这边估计还有些时辰
,您干等着也无事,不如我让仆妇领您去园子里逛一逛?"
越姜想了想,行啊。
下棋确实是个费时的事,她一人干巴巴坐着无聊至极。
裴镇:“……”看着孙颌面无表情。
孙颌笑意弯得更大了,找来一温善仆妇,命她小心伺候着皇后。
越姜走了,裴镇乜一眼孙颌,“先生故意的?”
孙颌敢做就敢认,他要被天子臭篓子似的棋品气死了!摸须点头,还直言不讳,“皇后在这,您总是不专心。”
裴镇不认。
轻飘飘扫他一眼,哼声,“胡言。”
再落一子,催促:“该先生了,快些!”
孙颌心想这时知道快了?刚刚那叫一个磨叽!一局至尾声,迅速又执棋再来第二局。
孙颌这回被杀的片甲不留,心说天子报复的可真是太明显了。他摸摸胡子,慢条斯理道:“时辰尚早,不如再来一局?”
裴镇已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