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横搂了她,裹着她在臂弯里拦抱而起,回去内寝。
越姜懒于动弹,也就安心窝在他怀抱中,但回到内寝才躺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的癫,暮然又一把把她盖着的被子扯开,在榻上又闹起她来,越姜哼唧,忍不住踹了下他的肚子。
裴镇笑笑,扑在她身侧,下巴在她肩上压着,手掌不停在她耳后一处摩掌。
越姜不小心被他碰着了痒痒肉,没忍住溢出了两声轻笑,而他听她笑了,反而好像更来劲了,张嘴咬她下颚软肉。
越姜弯着唇恼他,不停拨弄他喉骨,推他脖子,"别闹了,今儿的精力还没散够?"又是去郊野又是回来理政的,他哪来如此多的精力。
裴镇:“没!”
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又吻了许久,差点又把越姜闹出汗来……还是后来听到外面敲更声了,怕明日真起不来,这才肯收手,接着她睡觉。
……
被裴镇那么一闹,他没起晚,倒是越姜起晚了。第二天起来时身边早没了他的身影。
裴镇这时已经上过早朝,正拟旨命人宣下去,任命施敦为粟北县令,命其择日出发上任。
施敦领旨后过来拜谢天恩,不两日,领着印绶出发去粟北。快马赶赴到任上时,正值谷雨前后,因此他到任上的头一件事,便是领人下赴各县地,查看春耕情况,今年一年的收成就指望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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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裴镇也在谷雨这日特地乘车舆到郊外去看了一遭,视察田间情况。
这日他日照而出,直到日暮方归。
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眼神黑漆沉默,不发一言。不知道是谁惹到了他。
越姜看两眼他的表情,又觑一眼他尚且沾着污泥的靴子和衣袖衣摆,先朝李媪使个眼色,命她去捧衣裳来,这才到裴镇跟前来。
“怎么了?”
裴镇看她一眼,眼神黑乎乎的望着她,眯眸不说话。
越姜心想有人要遭殃了,而且一定是有人惹着他了。
果然,不过一会儿,裴镇不快的把她拽在身边坐下,冷眉嗤了一声。
“从开春起我便时时下令,春耕要紧,务必以春耕为重,任何事都不得耽误春耕!”
他三五不时便提,也时常遣人督促,先生也在尽其所能晓谕政令,务必使四方百姓皆知春耕之要!今日出去一看,也确实颇有成效,朝中吏宫们没有糊弄了事,百姓们也知晓今年农税轻薄,这一天巡视下来,郊外田地耕者无数,荒田甚少。
如此情形,他心情本来还算不错的,可好像偏偏就有人看不得他心情好似的,正是半下午要归时,让他撞见了事。
想到那时的情形,裴镇冷脸,脸色又黑一分。
那时未免惊扰百姓,他的车舆便停在远处,只领着五名乔装成糙野农汉的好手随侍左右,走在田间小道查看。
查看完,他正踩着田绠小道要归呢,就看到三五世家子弟纵马而来,嬉闹间毫无分寸,甚至在不小心纵马踩进田里伤了秧苗后,不仅不知惶恐,反而还寻到乐趣似的,在农户们的喊骂声中愈加骄横,哄笑不止,直将一方田地踩的乱七八糟,秧苗们全部折尽了土里!
农户们一天白忙活了!
裴镇看得怒火中烧。
他屡屡下政令,再三言明春耕之要,结果这些人到好,不识五谷,不惜秧苗,越见农户焦急反越是兴奋,肆无忌惮!
裴镇脸色难看,当时便疾奔而去,一脚直接把人从马上踹下来。
马上之人被裴镇瑞进了泥里,吃了一嘴的田泥,他先是懵了一瞬,接着反应过来赶紧唾了嘴里污泥,立刻就要破口大骂,但一声秽骂尚且还未喊出口呢,他又变了脸色,眼睛惊恐的瞪圆,满脸骇意看着
当头踢下来的马蹄。
原是裴镇不给他反应时间,在把他踹下马后直接就控制马儿扬蹄,要踩死他。
便让他死在这田地里给秧苗做土肥算了!也不算他白活一场!
裴镇下狠手,纵马一蹄狠狠踩下去。
被踩之人痛叫一声,半边身子陷进泥里,整个肩膀几乎骨裂,惨呼不止。
旁边的同伴们已经吓呆了,愣在马上脸色惨白。待终于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就想跑,可之后公仪武一句"主公",让他们的手脚全部僵住,无人敢再迈一下。
前阵子才平叛归来的公仪武他们自然都识得,那日都看过他大胜归来高骑大马的模样呢!而跟前这人被他称之为主公……除了当今天子,还能是谁。
脸色再白一分,俱是飘着腿下地,直接大伏于地。
裴镇面无表情看一眼公仪武。
须臾,冷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回到宽大的土道上,跨腿下马。
他知道公仪武的意思,这人死了反而是给他痛快了。
冷冷乜一眼跟前这些人,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扬声:"来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