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了一声,又道:“不若我和陛下说一声,您也去?”
王氏笑着摇头,"哪里会孤单,寻常他们也不在家啊,我自有法子解闷。""而且叔母还是习惯洛都,待在家里才觉舒适。"她不爱挪地。
既如此,越姜也就不提了。
三月十九。
九九八十一乘属车列队飞奔在出洛都的官道上,往蓟城去。天子巡狩故土去了。
而洛都本地,则由孙颌等人留守,一切依旧井井有条。
行了十天,路程已过大半,再有最多七日就能抵达裴家祖地。
这日,大批人马于行宫修整歇息,暂歇半日。
越姜当晚没什么胃口。
李媪看她又不想吃,道:"您中午便没吃什么。"
越姜灌一口白水,还是摇头。嗓子疼,所以不怎么想吃东西。
上回叔母说得好像一语成邋了,刚出洛都那几天还好,之后一路北来,嗓子忽然就开始发红发痒,再之后就时不时的疼,怪让人难受的。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有水土不服的毛病。
李媪担心,“可不吃怎么成?”"
;您想想有什么想吃的,好歹吃点?"
越姜认真想了想,最后道:"那让厨下备些清新爽口的冷菜来。"大辈大肉实在吃不下。
“还有,别弄太多,多了吃不完。”裴镇才歇下便领人巡视地方去了,今晚不在行宫用膳。
“哎!”肯吃就行。
越姜吃完,又用过尹碍给熬得凉茶,喉咙舒服些了。之后就去沐浴,刚出来时,回到卧房便见裴镇已经坐在那,正百无聊赖翻着东西。
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看过来。
越姜走过去:“何时回的?”裴镇:“一刻钟前回的。”“嗓子好些了?”
越姜摇头,“还是有点疼。”
裴镇冲她伸手,“我看看?”
越姜手搭过去,半张了嘴,待他看完了,她嗅嗅鼻子,闻他周身的味道,没有酒气。笑道:“那些人竟没劝你喝酒?”
裴镇拉她坐到腿上,怎么没?给他备的席上备了好些酒,不过他没喝就是了。
行军赶路时,不宜喝酒。亲了口她下巴,道:“嗯,没备!”
次日清早,再次赶路。
又过四日,越姜的嗓子终于好全了,没再觉得不适,而此时离到蓟城的路程只有两天。
裴镇下命加快速度,尽快到达蓟城。
四月四日,傍晚,天子御驾抵达故土。
蓟城城中万人空巷,百姓尽数闻讯而来,高呼欢喝之声不止。直至天子卫队远去,人群依旧久久不散,心情振奋。
这是如今驾驭四海的天子!他们焉能不激动。
远远澎湃的眼上去,直至到了侯府禁军守卫之地,才平复心情,俱是笑意盈盈离去。
回程时口中交相称赞的, 俱是当年天子英武之举。
天子御驾一路驰至裴氏旧府, 裴镇才下车舆, 便召朝臣和戍守故地的亲信故交而来, 议事。议至夜色昏黑,见时辰已晚,便又着人摆宴赐膳。
用完膳时,已是酒酣耳热。
从席间出来,裴镇再回故土,心潮难抑,便踏上高楼,凭栏而望。
入目星火点点,万家灯火辉映于夜空。
他迎风站过一会儿,下高台,一路慢
走。
这里是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曾经乱世中他领兵几进几出的地方,外面言道的石板上,或许依稀还能找见当年马蹄踏痕!
相比洛都,蓟城在他心中份量更大。
又望了许久,他长呼一口酒气,脚步不再慢腾腾,加快了许多,直奔主院。一路进了院中,又直朝越姜而来。
越姜一看他情态,便知他又饮酒了。饮酒后他总有几分狂放之态。
在被他一把忽然抱离地上时,她扶着他肩,低头看他, "这回又喝了多少?"
“不过些许!”裴镇仰头亲她。
越姜笑,拍拍他,“放我下来罢。”
裴镇不放,抱着她直接往里走。
但几乎都要走到榻上了,不知为何,男人又猛地拐了脚步,直接掉转方向,大步抱她往外去。越姜:“!!”怎还出去了!他要干嘛?连忙问他,"去哪?"可不兴在外面行那事!
裴镇凑在她下巴上就是一口,道:“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