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姜:“他们倒也没蠢笨如此,功夫都使在那些耕种的佃户上。”
这是今日从周边农人嘴里听出来的苗头,不过那也是早前的事了,自从他来虎踞关,最近又有大批的军队在这边来来往往,虎踞关所有人都极其安分守己,从那些农人嘴里听的话推测,那些人不安分,还是他登基前的事了,自他登基后下令好好整顿,他们已经歇了念头。
裴镇点头,猜测也大概如此。手掌不安分的又摸她肩头,指腹不断摩挲。
越姜心想他爱动手动脚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便抓着他这一只手,松松拢着。裴镇笑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接着问:“田间夏苗如何?”
“今年雨水充足,长势不错。”现在已经七月,麦浪已高,麦穗也还算饱满,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
裴镇更高兴,嘴角弯一弯,忍不住亲她一口。越姜笑恼着躲一下,瞪了他一把,他还没来够啊?裴镇挪着不让她躲,亲够了才抬脑袋。
越姜哼骂他:"色胚子。"
裴镇笑嗯一声,坦淡承认。
越姜举手捏捏他颚骨,“不害臊的。”裴镇:“有何可臊。”更何况对着她,那便更不觉得了。
眼神往下瞄一眼她身上浅浅盖着的被单,裴镇挑眉,有点想掀了。
越姜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嘴角扯了下,没好气拽一把他的手。他还要不要歇了?明日不是还得回忽冶马场?
裴镇遗憾,浅啄一下她的唇瓣,"好,不闹了。"
>披衣下床,他去吃东西去,回来后还没用过饭呢。看他吃,越姜也有点想再吃一点,起身也过来,拿一双筷子时不时用一口。
裴镇夹一筷子,送她嘴里。越姜张口吃下,嘴巴一鼓一鼓的嚼。
"好吃?"
越姜点头。
裴镇笑笑,时不时又喂她一口,直到她饱了说不要了,才收手。
这夜,裴镇难得睡了个好觉。
最近脑子里想得全是北夷的事,夜里也不安生,这是头一回一夜无眠到天亮,睡得极好。好到醒时都不太想起,睁眼后下意识把她抱过来,在她背上和腰上滑着,手上不安分。
越姜拉一把他的手,嘟嚷大早上呢。裴镇收手。
不过手掌还是偶尔动一动,动手动脚。越姜揉揉眼睛,“何时出发?”“再过一个时辰。”
“那不早了。”
裴镇不觉得,“还早。”
越姜睁大眼睛看他一眼,行罢,他说早就早,他自己把握住时辰就好了。
她放松精神,闭眼发昏的再眯一会儿。但裴镇不想让她睡,他过会儿就要走了,想她陪他多说说话。
半抱着她,嗓音响在她额前,“不问问我何时回来?”
“嗯?”越姜一眯一眯差点已经快睡过去,听到声音以为他说得是什么叮嘱的事,于是强撑着又睁开半边眼,迷迷糊糊嗯一句。
她没有听清楚。
裴镇不厌其烦,极有耐心又重复一遍,“不问问我何时回来?”越姜这回听清了,为了让自己精神些,她垫着下巴趴到他肩上,“那你何时回来?”
裴镇的手掌顺势绕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背,轻轻顺了两下,“说不准,要看北夷的事情什么时候定。"
"北夷那些小部落,还得想个法子。"
如今主要以震慑为主,还有就是派人游走盯着,只要他们有聚小为大的趋势,就先下手为强。以后沃铎马场和忽冶马场除了养马屯军,为朝中输送马匹,便是要盯着北夷这片地方,不能让他们再有大的势力崛起。
越姜明白了。
确实,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部落也是个麻烦,不过相比以前,肯定是好了许多的,他们聚不起势力再轻易犯边。
“你想他们彻底臣服?”
裴镇笑一笑,能臣服自然是臣服为好,不过那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好的事,要彻底教化他们,恐怕得是几十年几百年的事。
顺一顺她头发,“臣服不是一时之事,只要他们不成气候即是。”
越姜点点头,她也是这样以为的。而以北夷如今的情况来看,没个十几年是别想再向以前一样了。
她眨眼看着他,不由自主垫着下巴天马行空的想。
裴镇瞧她有模有样认真思索,连眼睛都少有动,乌黑的眼眸发光一样明亮,看得他心里直发软。心头发热,在她的鼻梁上吻了一下。
越姜被他吻的一痒,咕哝笑着避开,"想事情呢。"
裴镇笑笑,看着她哑声,“那可有好法子?”
越姜低哼,心说故意糗她呢?他想了几日都还没决定好的事,她哪里突然给他变个法子出来。
裴镇笑意再弯,心里更是萌动。
看一眼外面的时辰,嗯,还有些时候。便把她往怀中一挪,想趁着时间再做点什么。越姜好笑,拉开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