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主官摇头,“回陛下,因上回月初城里有人家里起了火,前几日臣便日日派小吏巡街打鼓
说过火烛之事,今日并未见起火灾。"
裴镇颔首道一句善,“你思虑的好。往后逢节之日,务必还使小吏们四处告民,莫等火起之后再追悔莫及。"
主官连连称是,道一定谨记。
“嗯,下去罢。”对于他的治民尽心,裴镇还算满意,所以说这句时神情颇好。
主官高兴的退下去。退到远处后,他忍不住仰头看天笑了笑,心想回头要让夫人给皇后道一声谢。
那回让小吏巡街的事,还是皇后提醒他的,顺道,皇后还提了七月的七夕和中元易生火患的事,让他让下属们多警醒些。
百姓们七夕爱放河灯,中元则多烧纸祭亡魂,如今又正值秋收之时,要是一个不注意起了火事,烧伤了人又或是毁了庄稼,怎么都得不偿失。
所以让他一边派人时时告民,提醒他们生火小心,一边让小吏们多加巡视,避免酿成大祸。
好在那日他都听进去了,没有只是做样子敷衍了事。不然今日除了答天子一句没有,倒是答不出别的话显得他用心来。
想到天子刚刚的欣慰之色,主官忍不住又笑了笑,神清气爽!他今日定是在天子心里留了个好印象了,这可比什么都难得!
所以皇后,一定要谢啊,不仅要谢,还得好好谢!道了谢,一来一回的,家里夫人不就与皇后有交情了嘛!
如今天子内院可就只有皇后一人,但凡她松松口往天子跟前偶尔提一句,他往后的日子都是一片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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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官夫人记下了,不过,这个机会实在难找,不年不节的,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到行署去拜访皇后啊,那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于是只能按捺下再等时机,这种攀交情的事,就得不刻意才叫人舒服,所以急不得。
越姜不知道有人想方设法想见她。她此时正被裴镇拢着头发,他偏要用他那根簪子把她头发束起来。
越姜在头发又一次不成型,簪子掉落后,忍不住笑他,“早知如此,你刚刚就别把我头发拆了。
裴镇瞥着她不语,慢悠悠耐心依旧很够,再次把手指陷进她乌发里,继续绾发。
刚刚没想过这时会突然兴致勃勃想看她簪他的发簪,那时只想看她卧在被上乌发铺满薄被的模样。
想到那时,手指无意识捻了把掌中柔顺的乌丝,他笑一笑,过来在她嘴上吮了一下。
越姜好看的眼睛弯一弯,缩着半边肩膀轻笑,"你还绾不绾了?"
裴镇低声吐气,"绾。"
在她唇上又流连片刻,炙热的鼻息终于慢慢后撤,他以从后环抱着她的姿势,继续摆弄她的头发。
但她的发太滑了,也太密,裴镇仍旧是绾不成形。试了好几次,裴镇舔了舔牙,胸腹里不由得扯出股躁气来。
盯着她一头乌发,拧着眉想,怎么就总是散呢。他砍个匪军都不如这个费神费时,真是任由他怎么团它就怎么散。
和他作对一样。
眼睛里不满,瞄一眼越姜,见她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还明晃晃,裴镇眯眼一下,不想绾了。把发簪塞她手里,他点着下巴道:"你来。"
越姜不来。把发簪收好,她摇头笑着说不要。
见他一听她说不要就皱眉盯着她不乐意,她心想他是真轴,也是真不知变通。好笑道:“行了,真要看,明早绾发时我叫李媪簪上便是了,明早你再看?”
裴镇不想,他就想现在看。
“乖,你绾与我看看。”
越姜嘟嚷,"麻烦的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头发多。""嗯,就看一眼,看完了你就拆了。"裴镇锲而不舍,盯着她道。
但他如此说,越姜更不想了,
就为了他那一眼,她麻烦的要死。把发簪簪到他头上,拍拍手下地去。
裴镇刮了刮腮帮,坐在原地眯眼。没有跟上去,仍旧是坐在那。
越姜下地是去换衣服。被李媪伺候着换好衣服回来,结果他还是刚刚那个姿势,看着是不死心。
她轻轻推推李媪手臂,示意她下去,之后朝裴镇走来。
裴镇看她一眼,仍旧是那个姿势。越姜估计等她走近了,他还会锲而不舍,但没想到,这回好像猜错了。
他并没有再拨弄她的头发,只是时不时目光看她,眼眸深黑。
越姜以为他死心了,笑一笑,难得主动搂他脖子,轻轻亲他一下。"不绾了?"
怎么不绾?裴镇还是想看她绾发,然后簪上他的发簪。他刚刚只是在琢磨怎么才能让她今晚就簪给他看,不过……目光低垂,瞥一下她的唇。
半晌,嘴角弯一下,算是作罢。
“再亲一下。”他用眼神示意她,声音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