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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镇笑笑,心想她是累着了。
从今早起来她便没歇过,回程途中又风尘仆仆,之后到了府上,更是马上又出府祭祀,上山下山的中间没有任何停歇,到也难怪她这时在他怀中困过去。
摸摸她的手腕,他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把自己的肩给她枕着,如此,她才能睡得舒服些。同时,在马车上敲了两下,示意驾马的人驾得稳当些,别走得太颠。外面的车夫闻声点头,驱车驱得更加稳牢。
半个时辰后,回到裴府,车夫下马低声道: "陛下,到了。"裴镇嗯一声,没有唤醒越姜,直接拦抱着她下马车,一路回内院。到了内院,没让李媪到跟前来伺候,亲手去了越姜的鞋袜外裳,放她躺进被里。
不过,他才放她躺下,越姜就醒了。
到底还是白日,她睡得不如夜里深。
睁眼时先迷糊了会儿,渐渐的,眼神清明了,便看他正是放她躺下的姿势,一条手臂还搂在她腰后。
见她醒了,他道一句, "醒了?"他乌黑的眼睛在看着她。
越姜望进他的眼里,忍不住笑了笑。
手臂搂上他的脖子,她挪着目光看周边环境,看了一圈下来,目光回到他眼中,轻笑:“已经到府里了?"
“嗯。”裴镇浅啄一下她的唇, "刚到。"
越姜嘴角又弯一下,他轻轻的力道亲得她痒痒的。
见她笑,裴镇又啄一下。
略显干燥的唇互相碰着,越姜更觉得痒了,她笑出了声
,往旁边偏了偏躲开他还要再来的嘴角。笑完,眼睛弯着收回一边手臂,轻轻推弄他一下,说: "不躺了,晚些时候要睡不着了。"裴镇: "好。"手臂一勾,直接捞她起来。
“那看母亲的画像去。”裴镇道。
越姜点头。
裴镇等她穿好鞋袜后,便带着她往曾经母亲的院子里走。两边并不算太近,走过去花了一段时间。
到了裴母屋里了,裴镇——给越姜指了指里面的布局,接着便带她走到一面墙壁处,看上面挂着的画。
"只挂了这么些,其余都收着,没挂出来。"
越姜仔细的看,一共四幅,分别是春夏秋冬的裴母。她——看过,最后落在冬季的裴母画像上,里面不仅有裴镇的母亲,还有小小的他。
小时的他白白一个,浑身都裹得圆乎乎,头顶暖帽下还露出一圈黑色的貂裘毛,愈加衬得他稚气,可他被人扮得如此圆滚,却偏偏虎着一张脸,一副不高兴模样。
越姜笑了笑,指着画道: "你不高兴什么?"
裴镇也看了两眼那时的自己,淡淡摇头, "忘了。"那时他才两岁而已,早已经记不太清了。
说完,看她一直看他奶娃娃时的模样,眯了下眼,心说那时他就是个三头身,有什么好看的?拉她一把,神情不动声色,把她带到别处去, "看完了,看看别的。"越姜回头又看了眼,只觉他儿时还怪逗趣的。
裴镇见她还回头,心想她这样爱看?
继续不动声色,神情没表现在脸上。只偶尔瞄她几眼,见她之后好像还是对他小时候挺有兴趣,眉毛几不可察的挑了下。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奇妙,还有点心痒。在看完回到屋里后,他忍不住把别人全挥退下去,眼睛望着她, "喜欢看我小时候?"
越姜笑着点头。
他小时候稚气极了,但画里却总板着脸。估计是不爱被画,所以每回都没好脸色,还冲画画的人瞪眼。
但那画画的人也是个胆大的,裴镇瞪他,他竟然也就全画了下来,丝毫没有给他润色润色的意思。
而且,之后每一幅画里的裴镇都换着法子背对画师,
偏偏还全被人家画下来了,她看得直乐。
裴镇见她又笑,嘴巴也弯了起来。抱她到跟前,心痒痒道: "那现在的,要不要看看?"
越姜眨眨眼,反应片刻后,几乎是马上就听懂了他话里别的意思。
好笑摇头,后退几步离开他, "不要。"早看了千八百回了,还看什么看。
裴镇在她走开几步后,跟上一步,拽着她的手又把她拉回来。他把手掌渐渐收紧,眼睛望她,似乎一定要她看。
越姜笑瞪他一眼, "看了不知几遍了,还看什么?"
裴镇抱起她,神情如常,能看的多了。他靠着她额头,气息深深的低咬一句, "过会儿你便知了。"
越姜不想知道,然而裴镇兴起了,就有点拦不住的架势。
在他手臂往下似乎想一把把她抱离地上时,越姜笑着,先他一步口中连连道好。
裴镇扬眉,目光望着她似乎有点不信。突然就说好了?他有点怀疑。
见他不信,越姜踮脚亲他一下,含笑对着他的眼睛。裴镇下巴点一下,示意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