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裴镇听她把知道那个叫黎荻的前因后果说了,眉心皱一皱,倒也想起了这么一桩事。
那回确实是病了,白日里他躺下歇了歇,但他到底身强体壮,喝过药又歇了歇,慢慢地也就精神回笼,结果他一醒,忽然发现帐中多了个陌生人。
她站在尹碣几步之外,眼睛殷切看他,目有期许,他心想哪里冒出来的人,何人如此大胆未听他命令,便敢把陌生人塞到他跟前来。
他心内不悦,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命人先带她出去。
再之后问过尹碣她的来历,他连犹豫也没犹豫一下,当时便遣人送她回去,莫让人在他跟前多待。
事后,又去信和谢家说了一声,往后莫要再行此事。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人。
裴镇:“就和她照面那一两眼,早把她忘了。”
当时身上还不太舒爽,连尹碣说起她的名字时他也没认真听,更不曾上心,所以之后自然对这个人没有丁点印象。
"不快了?"黑眸看着她,笑问。
越姜摇头,没有。
裴镇不信,谑而弯唇。没有不快,她刚刚作何心不在焉?
"倒是不肯说实话。"
越姜看他一眼,她骗他做什么?"并不是因为这事。"
裴镇低笑,心想还要强撑。摸一把她头发,他点着下巴敷衍,“嗯,知道了,你没有。”
越姜
:"……"
好笑又好气,他还怎么都不信了?
不过心中也确实有事,挨着他极认真道:“我问你件事,要如实与我说,不许瞒着。”
裴镇:"什么事?"
越姜望着他的眼睛,没有马上说。她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从前可有心仪之人?"
嗯?裴镇眼神浓了些许,眯眼看她。
越姜见他竟然没有答,心中有点往下沉,还有失落。
他这样,是曾经有过?这勾起了她心中很不好的回忆。
她抿了抿唇,忽然不想挨着他了,往后退了一寸,想先离开他,好好冷静冷静。
裴镇扬眉,他还没说呢,她便直接就要走了?把她才拉开的一点距离又猛的拉近,眼睛湛黑幽深,“为何一言不发要走?”
越姜瞪他一眼,他不是明知故问?绷着嘴角,哼声:"给你留了时间好好想想曾经的心上人,莫要忘了才好。"
说罢,更要下去,恼他恼的不行。
裴镇弯唇笑了笑,环她更紧,眼睛黑亮看她,“哪有什么心上人?”
越姜听完,又瞪他一眼,没有那他便更是恶劣,明知她在意,还故意让她瞎猜。推他一把,“今日你自己睡去,我去隔壁歇着。”
裴镇笑笑,怎么会肯。
摸着她的头发亲一下,"真没有,刚刚只是心里高兴,高兴你在意我从前可有心悦之人。"
他自然是没有的,若是有,又何至于到遇见了她,才娶了妻。他可不是会因为旁的什么原因有了心仪女子,却又硬是不娶的。
从以前到如今,只有她罢了。旁人从来没有如她一般,让他只是想想便高兴。
吻一下她的唇,他低声笑:“只你罢了。”
越姜神情好了些,但想到他刚刚的故意,还是嘀咕:“今日你一人睡去!”裴镇不肯,他一个人睡,别回头她想着想着又觉得他这话是骗她了。
"不。"
越姜看他一眼,他说不便不?今日还偏要让他一个人睡了,治治他这爱作弄人的性子。
她趴在他身上扯一下他唇角,之
后趁着他去洗浴,把门关上了,并让李媪也守在外面,让她等会
儿和回来的裴镇说,他睡隔壁去。李媪张了张嘴,"不好罢?"越姜:“你和他说就是了。”
她关上门。
李媪望着合起的门无言。
一盏茶后,她看着回来的天子,唾沫咽了好几下,有些战兢的说着,“陛下,娘娘说您今日去旁边屋子睡罢,娘娘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裴镇:“……”她还来真的?看了眼房门,他立在那没动。
李媪惴惴,有点怕天子发火。
但等了一会儿,天子也只是站着,到也没发出什么怒气。
裴镇的确不气,他背手又看了眼门,打算绕到窗户那去。但没想到,她连窗户也一同锁了,还真是铁了心要他今晚一个人睡。
啧……裴镇暗暗舔牙,有些想一脚把窗户踹了,直接破窗而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今日且让她一回。
他回隔壁去。
这夜,裴镇睡得不怎么是滋味,睡着之时总是下意识想往旁边搂她,结果,回回都搂个空。
眼睛看着帐顶,他心想回头定得好好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