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陈旭家磨面粉做面条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小山村,加上牛大石和杏儿昨晚纳凉的时候已经绘声绘色宣扬了一晚上面条的美味,因此从早上开始,家家户户都有人络绎不绝的端着麦子过来磨面。 虽然所有人都还处在刚刚温饱的边缘,但今年老天照顾,夏粮收割异常顺利,没有风雨影响,产量竟然比往年多了两成,收获的喜悦加上美味的诱惑,全村老少都想做点儿面条尝个鲜。 因此整整一天,虞无涯都在乐此不疲的教村民们如何推磨,水轻柔也细致温柔的教家庭主妇怎样喂磨。 陈姜氏在教村民们如何过滤面粉。 杏儿如同一只兴奋的小松鼠,不停的跑来跑去,东看看西摸摸,一时带着一群孩子喂猪,一时又指导孩子们怎样和面擀面皮晾晒面条。 而陈旭则化身为专业面点师,中午做了一顿饺子。 饺子皮很简单,这个时节,漫山遍野都是野菜,因此饺子馅也很容易,水芹菜猪肉馅和荠菜馅儿的两种各做了一些,煮了一大锅。 因为没有蒸笼,所以包子馒头没法做,因此到了晚上,陈旭只好做了煎饼。 而这两种新出现的美味,直接引爆了全村的激情。 饺子就不说了,鲜香味美,老少皆宜,吃过的人全部赞不绝口。 而晚上的煎饼更加火爆。 牛大石一口气吃了五个,虞无涯更是没有浪费吃货这个名号,一顿吃了八个,就连水轻柔都吃了三个,吃完后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见人。 太阳落山,混乱而忙碌的一天终于安静下来。 “呼~”陈旭累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凉棚底下,看着绵延的青山和最后的余晖呆了许久,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嘴里轻轻的嘀咕一句:“明天,该走了吧!” 虞无涯虽然是个大吃货,但干活儿也不含糊,至少出去一趟给自己带回来一万三千多钱,这些钱足足顶的上全村十多户十多年的收入,而这笔钱即便是放在宛城的富裕之家,那也也绝对算是一大笔收入,中等富裕之家一年也就一千多钱的收入而已。 但对于水轻柔的到来,陈旭是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十六七岁长得祸国殃民,理应早已出嫁了,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单身,单身就算了,这个年纪放在两千年的后世,还正在上中学,也正是花季的青春少女,但她竟然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种理由留下来,这已经第三天了,陈旭都没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手上的伤就是刚刚破皮的几道小口,在陈旭看来根本就不需要包扎,随便涂点止血药粉几分钟就凝固了,不能骑马的理由很牵强。 难道是因为美食? 这个原因或许很重要,对于女人来说,有两样对她们充满着绝大的诱惑,一是美食,二是服饰,后世的大街上,随时都可以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大美女在大街上边走边啃鸭脖子,那种场景很不协调,但那些女人却从不顾及而且乐此不疲。 但这个理由对水轻柔三番五次留下来却并不充分,陈旭想了许久,慢慢回忆这几天的水轻柔的表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丫头是喜欢听他讲故事。 一念想通,陈旭露出满脸的古怪和苦笑。 或许是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的确太少了吧! 日落西山,天色再次暗淡下来。 陆陆续续又有村民拖家携口而来听故事。 而听故事这件事已经和后世晚上看电视一样形成了一种习惯,一天不听晚上睡觉总感觉差点儿啥,念念不舍无法入睡。 而陈旭的白蛇传今天也讲到了永镇雷峰塔。 夜色渐浓,星月漫天,在全部村民鸦雀无声的倾听下,陈旭讲到故事的结局。 “那法海将白素贞收入法钵之中带到杭州西湖边的雷峰之上,命令弟子修建一座七级宝塔,将法钵连同白素贞压在塔下,让她永世经受雷火焚烧,不得解脱!” 讲到这里,陈旭折扇一收站起来:“好了,白蛇传的故事到今天就全部讲完了,都回去睡觉吧!” 所有人都一脸气愤的看着陈旭,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许久之后牛大石跳起来嚷嚷:“旭哥儿,白娘子心地善良治病救人,为什么要被法海那个混蛋压在雷峰塔下永世不得出来?” “是啊,小旭,这个结局不好,改改呗!”一个村民也开口说。 “白素贞水漫金山淹死无数杭州城百姓,已经触犯天条,修改结局那也是违反天条律令,所以结局不能改!”陈旭一边喝着凉茶一边说。 “白娘子太可怜了,又漂亮又慈善,怎么会得到这个结果,小旭,你再也不要讲这样的故事了!”一个大婶儿慢慢的站起来,抹着眼泪提着板凳儿走了。 “呜呜,兄长,白娘子真的就不能出来吗?”杏儿已经哭的止不住了,趴在陈姜氏的腿上不断抹眼泪,一些小孩子也跟着呜呜大哭,就连一些成年女人也都开始揉眼睛,甚至一些大老爷们也是抬头望天。 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娱乐的时代,稍稍一点儿的感动,就能让这些村民悲喜交加,他们听了四个晚上的白娘子,却得到了一个完全无法接受的结局。 “我以后再也不听小旭哥哥讲故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