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间小路上,驾驾的呼喝不断,啪啪的马鞭此起彼落,五匹马迎着斜阳狂奔。 陈旭紧紧的踩着马镫站在马背上,同时双手紧紧的抓住马鞍,把头埋在马背上不敢抬头,身体如同一个不倒翁一般左摇右晃。 人太矮腿太短,虽然是站着,但屁股还是不断的被颠簸起伏的马背顶的生疼,一下一下又一下,还没跑出五里地,他便感觉屁股已经快变成八瓣了,中午吃的一碗面条也被顶的差点儿从鼻孔里面喷出来。 头晕,眼花,胃里难受。 两世为人,陈旭绝对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后世有晕车的毛病,穿越两千年时空,竟然还有晕马这个臭毛病。 “呕~”憋了许久之后,陈旭终于吐了。 “小旭,放松身体,身体不要太僵硬!”马大伯跟在后面不停的提示。 陈旭差点儿就哭了。 我特么也想放松啊,但一放松害怕就要掉下去了。 看电视电影别人骑马一抖一抖多么帅,而且还能搂着美女来个马震,但为啥老子就做不到,尼玛有个门关上也好啊! “小郎君,骑马要把马当做自己的腿,随风而动,随波而流,稳住腰身,放松肩背,和马的动作保持一致,你这样使劲儿抵抗马的力量是没有用的!”前面牵马的兵卒也回头笑着说。 好吧,老子试试! 陈旭感觉兵卒说的不错,继续硬着身体和这头四条腿的家伙硬怼,估计跑不到清河镇自己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于是慢慢学着放松身体,调整呼吸,又跑了两三里地之后,他终于摸到了一丝骑马的门槛,等一群人冲出山谷看到清河镇的时候,地面迅速变的平坦起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挺直身体抓紧缰绳,渐渐适应了马的奔跑和颠簸,身体跟着一起一伏的轻轻摇晃,有了一点儿正儿八经的样子。 五匹马并未在清河镇停留,而是直接沿街疾驰而过。 经过接近三个小时的连奔跑,终于在太阳即将落山之前,看到了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和大片庄稼地,然后看到了一座城墙高耸的古代城池,一行人这才放慢马速。 “小郎君,骑马可还舒坦?”一个兵卒幸灾乐祸的大笑。 笑你大爷!陈旭此时感觉自己两条大腿内侧的皮都快磨没了,疼的呲牙咧嘴,同时感觉屁股也早已麻木的都不是自己得了。 而领头的亭长范坤此时又激动又紧张又兴奋,看见县城的大门,一张黑脸涨的通红。 本来上午他看到脱粒机脱麦粒的效果之后,自然而然的觉得是个好东西,弄到镇上给里典,如果得到里典的肯定或许会夸赞他一番。 不过他又想起前段时间铁匠铺的古山改良铜锯的事情,想想里典的老迈昏庸,感觉这东西拿给里典说不定赞扬得不到,还会而劈头盖脸的把他喷一顿,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赶到镇上后换了一辆马车,拉着那个村民和脱粒机直接去了县城。 然后在县城见到县令,组装后一番演示,果然咸阳来的新县令就是不一样,是见过大世面的读书人,一眼就看出了脱粒机的逆天之处,马上安排两个兵卒带着健马要求把发明制作人和小河村的村正带到县城。 几匹马很快来到城墙下面,而陈旭也第一次看到了穿越到秦朝之后古时候县城的模样。 全夯土的城墙,高约四五米,表面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已经被雨水侵蚀的崩溃垮塌了,一条条裂缝布满整个城墙,只有靠近城门的地方还能够入眼,而城门上的城楼也是老旧不堪,遮盖的茅草都掉下来几大块,挂在楼檐下迎风摇摆。 穿过高两米宽三米的城门,一群群附近的乡民和城里的居民正成群结队的进进出出,此时已经快到了关闭城门的时间,所以都急着回家,挑担的,牵牛的,推车的熙熙攘攘,站在门口的几个兵卒杵着长戟,眼神在人群中逡巡。 而城内的情形也让陈旭的心凉了半截。 街道比清河镇宽不少,约有七八米宽的样子,地面全部都是灰土,车马经过扬起一股呛人的灰尘,而街道两边的房屋虽然不算破烂,但也大部分都是竹木结构的茅草屋,新旧混杂,但都非常低矮,和后世电影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县城果然比镇上繁华多了!”马大伯虽然来过几次县城,但此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忍不住大声感叹。 “马重,你是没有去过郡城,那里才是真繁华,一条街都有我们整个县城大,人口足有十万!”范坤此时心头喜悦,也和马大伯闲聊起来。 几匹马顺着大街走出几百米,最后在一栋青石建筑前面停了下来,几个人甩镫下马,陈旭双脚落地的瞬间,脚下一软差点儿跪到地上,不光感觉浑身疼痛,五脏六腑都有些火辣辣的,而两条大腿内侧碰到粗麻布裤子,疼的他眼泪差点儿飚出来。 骑马这种高档活动实在是太折磨了,远没有骑电瓶车来的爽快。 “快快随我进去!”县丞刘通在兵卒入内禀报之后匆匆忙忙跑出来,带着三个人进入县衙大堂。 大堂之上,摆放着陈旭的脱粒机,旁边还放着一大堆麦子。 一个兵卒正在使劲儿的摇把手,一个带着竹冠的中年文士正站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