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涯浑身插满野草和树枝,犹如一头奔跑的怪兽瞬间就冲到了其中一栋房子前面,他早已看好位置,那两个年轻人和几个武卒就在里面。 嘭的一声,虞无涯反手从背上抽出一把漆黑的铁剑直接撞破窗户扑了进去,只听里面几声闷哼和怒吼传出来,然后木屋的一面墙壁突然被撞破一个大洞,一个皮甲大汉倒飞出来重重砸在地上,双眼圆睁,脖子上一道伤口,血水如同喷泉一样喷出数米远,躺在地上痉挛似的抽抽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竟然敢陷害我恩公,受死!” 伴随着虞无涯一声怒喝,房间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和一声男子的惨叫,接着噗通一声,一个年轻人披头散发的飞跌出来,紧接着一身树枝茅草的虞无涯扑了出来,手中的铁剑狠狠往背后刺了下去。 “虞兄留活口!”房宽忍不住大吼一声。 “砰!”虞无涯人在空中倒转铁剑,剑柄重重砸在年轻人的后脑勺上。 此时山谷中光线昏暗,加上房宽和虞无涯等人速度迅猛无比,兵卒手中的弓弩噗噗不断响起,伴随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女人小孩的尖叫,山谷中瞬间大乱,无数人冲从房子里冲出来惊慌失措的到处乱跑,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迎面看到几丛人形树枝移动而来,然后就听见箭矢入体的声音,伴随着剧痛惨叫一声栽到地上哀嚎翻滚,于是场面更加混乱。 这只不过是一群山匪,实际上连山匪都算不上,正儿八经只能算是山民,躲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了许多年,许多人一辈子都没下过山,一些男人偶尔结伴下山打个劫偷偷摸摸偷点儿钱财,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厮杀,许多人早已吓的趴下地上连呼饶命。 短短不过二十分钟,山谷中便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荡漾开来,哀嚎惨叫声到处都是,还有几间房子直接被打翻的松明火烛点燃,瞬间熊熊大火腾空而起,把山谷映照的红亮无比。 上百个几乎没有任何厮杀经验的普通山民,面对三十多个全副武装在战场上杀过人拿过军功的正规兵卒,加上又是突然偷袭,场面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半个小时后,呼喝厮杀声慢慢停止下来,许多的妇孺老幼都在兵卒的呵斥下聚集到一处,剩下一些还活着的青壮年山匪被一群兵卒连拽带踹,也不管受没受伤,大声喝骂这全部赶到一堆,一个个惊恐的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此时只要是稍微的反抗,迎接的要么是一支弩箭,要么就是一把长剑,当场就有几个直接被格杀,鲜血汩汩喷的到处都是。 天色很暗,但在熊熊的火光中,房宽兴奋的眼珠子都红了,三十多个兵卒也都激动莫名,这上百个青壮年山匪,砍掉脑袋拿回去,那就是军功,在如今天下一统的局面下,如果陛下不再发布战争命令,剿匪辑盗就是唯一获得军功的机会。 “说,你等谁是匪首?”房宽一脚踩在一个山匪的胸口,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悬在这个山匪的眼前,一滴滴鲜血噗噗不断的滴在山匪的脸上。 “是……是姜岩……”这个山匪早已吓的魂不附体,浑身筛糠似的回答。 “姜岩何在?”房宽眼睛在一群山匪中掠过,其中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山匪一哆嗦,突然爬起来就往峡谷口跑去。 “抓活的!”就在几个兵卒抬起弓弩的时候,房宽大吼一声,几个兵卒立刻拔腿追了上去,不过这家伙明显熟悉地形兼且经常爬山,因此速度贼快,在麦田荆棘中连窜带跳,很快就已经跑到了山谷的出口位置,但就在他即将冲入狭窄的山缝之中的时候,草丛中呼呼啦啦站起来一二十个身披伪装手持棍棒刀枪的乡民,一起呼喊着噼里啪啦就将其砸翻在地上,并且大脚丫子劈头盖脸的乱踹上去。 “驴日的,让你抢我们的税粮!” “打,打死他~” “入你老娘~” 各种愤怒的喝骂之中,这个山匪瞬间就没了声息,等几个兵卒追过来的时候,地上就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卧槽,太猛了! 陈旭就站在旁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个山匪已经很干脆的挂了,浑身已经被刀枪棍棒砍劈打砸的稀烂,脑袋都破了个大洞,脑浆子混着血液汩汩流淌。 几个兵卒面面相觑,只好赶紧将一群乡民赶走,然后拖着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回去交差。 “噗通~” 看着丢在面前的这具目不忍睹的尸体,房宽也呆呆的楞了许久,然后叹了一口气招呼手下开始善后。 “天色太晚,今日就在山谷中扎营,你们几个出去把马匹都赶进来。” “你们几个去把没死透的处理一下,斩下首级清点。” “你们几个再去四周搜寻,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让乡民去搜寻青藤,所有的活口都绑好,切莫再走脱一个。” “选一些妇孺生火造饭……” 一连串命令下来,很快所有人都再次忙碌起来,清河镇的一百多乡民也被兵卒催促着去收割青藤捆绑山匪,帮忙抬死人。 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屠杀,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数十具尸体,数十颗血肉模糊的头颅被整整齐齐的堆码在一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