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世的商人,陈旭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奸商假货到处都是,特别是搞房地产,恨不得见一个捏死一个,可惜的是他一个都见不到,只见过售楼小姐和保安。 但在眼下大秦遇到的商人来说,基本上都还是非常不错,具都本分无比,不存在欺诈和克扣的现象,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现在的商人地位非常低下,除开奴仆和刑徒之外,商人的地位就是最低的,因此从来都不敢有任何不轨和差池,一旦被人去官衙告发缺斤少两或者是以次充好等欺诈行为,直接就会被罚款罚到破产,如果酿成严重后果的,还会被剥去商籍充作官奴,发配到西北边荒之地垦荒种田,如果造成有人死亡,那么商人的结果也是一样的,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无辜,那就对不起,一刀砍了以儆效尤。 就比如清河商店,如果售卖的酒醋油糖等食物毒死人了,后果自然是……胡宽会被砍了,因为店主登记的是胡宽的名字。 几样小菜,半瓶葡萄酒,一老一少两人慢慢对酌细嚼慢咽。 “范某虽然居于定陶,但先祖陶朱公其实就是楚人,而且范氏祖地也就在宛城不远的丹阳,这南阳郡也算是我们的家乡,因此范某和族人许多也都定居南阳经商置业,在商界也挣得了些许名声,所以同道才会给一份薄面!而且我们范氏的商队也常年在大秦东西南北走货,因此对于清河佳酿也早已耳闻,心动不已却又一直无缘见到,今日刚巧在府中听人说起,因此便急匆匆来开开眼界。”范顒吃喝的时候解释一下自己的来由。 (注一下:丹阳在春秋时期一直就是楚国的都城,现在已经淹没在丹江口水库下面了) “呵呵,看来要让老先生失望了,这清河佳酿其实并非什么仙酿,只不过是口味和口感独特罢了,制作起来颇为麻烦也颇费时日,而且如果不低温窖藏的话口感不佳,密封不好也容易变质,加上山葡萄的成熟和质量对酒的品质影响非常大,所以最后酿出来的酒优劣明显差异很大……”陈旭把葡萄酒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通。 “小郎君勿用谦虚,范某未曾失望,其实品尝过后更多的是惊喜,如此美酒即便不是仙酿,也堪称人间绝味,入口甘醇齿颊留香,饮之令人心旷神怡,普通酒水不及其万一也,可惜就是产量太少,加之的确太贵,非是王侯公卿不能承受其价,不然小郎君一两年之内必然富可敌国也!” 富可敌国就算了! 陈旭微微在心里摇头。 葡萄酒这种东西现在之所以贵的让他自己都心惊胆战,炒的就是一个仙酿的概念而已,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傻逼在咸阳先说出来,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大秦的商人贵族都知道了,这不是一个好事,一旦这个谎言被戳破,后果很不好预料。 因此陈旭的想法就是和茶叶一样,自己掘到第一桶金之后就不再专门弄这个东西了,他只需要清河佳酿这个品牌,至于酿酒的方法可以找个合伙人共享出去,慢慢再弄出几个葡萄酒品牌,在市场上把仙酿这个概念退退火。 眼下这个老头儿感兴趣,而且又有如此大的名声,与他好好商谈一下合作是个极好的对象。 如今野狼谷的山洞之中还藏有数百瓶清河佳酿,这些如果全部卖出去,价值数百万钱,这桶金已经足够陈旭暂时的花销,而且就像老头儿所说,太贵了,贵的让普通人心惊胆寒,即便是大富大贵之家也喝不起,除开王侯公卿和皇帝之外,连范氏这种世代经商的商贾家族都感到无法承受,这是一个很现实也很危险的事情。 就像刚才店内闹闹哄哄的,其中还有一个洛阳平氏要求全部买下清河佳酿的家伙,如果真的让他现场拿出八十万钱来买一百瓶,肯定是万万不能的,不说用铜钱,全部换成黄金也是二千两,放眼整个大秦,估计没有那个大商人能够出门带这么多黄金。 “范老,虽然你我萍水相逢,但陶朱公却是所有商贾所敬仰的泰斗和先驱,如今天下百姓穷苦,急需金钱却不得,贵族商贾有钱,却不得花销之处,我欲把这葡萄酿酒之法传授给你,这样你范氏就可以在大秦所有出产葡萄的郡县开设酿酒坊,每年秋天向普通民众收购葡萄酿造美酒,然后销售给公卿贵族等好酒之人,这样贫困者得钱,富贵者得酒,你范氏也得利,不知范公意下如何?” “啪嗒~”范顒的手一抖筷子掉到桌子上,呆了半晌才万分激动的看着陈旭问:“小郎君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陈旭脸色严肃的点头。 但片刻之后,范顒激动涨红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思忖许久之后说:“小郎君既然肯舍弃如此大利,当是有所筹划,不知可否为老朽解释一二!” 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儿饼,而范老头儿一辈子都在经商,甚至说血管里面都流淌着金钱的气息,基因里面都有老祖宗遗传下来的商业因子,因此短暂的激动之后,并没有完全被这个馅儿饼砸晕过去,甚至还嗅到了一种类似阴谋的味道。 “呵呵,范老无需惊异,此事我并无其他筹划,纯粹是因为清河佳酿的产量无法满足整个大秦的需求罢了,我刚才说了,大秦平民皆都贫苦,他们需要有一些收入来源补贴家用,因此酿酒之法传授给你,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