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二十三人,其中官宦八人,有爵者七人,吏三人,皆都是公卿子弟,连夜审讯已经查清缘由,偷偷调换科学院炼铁炉图纸的正是商骐,参与其中的有六人,而昨日纵火指使者也是商骐,不过商骐直言是接受一个叫马腾之人数万金钱贿赂,暗中破坏清河侯的安排!”阴戊回答。 “马腾?何人?”秦始皇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陛下,马腾就是前些日子在留香园和清河侯起冲突的那个年轻人,是前太仆马鶸的嫡长孙,前南阳郡守马伯渊的侄子!”站在旁边的江珩低声说。 “速拘马腾上殿,朕要亲自审问!” “陛下,昨日臣安排禁军去马府搜查,并未找到马腾,臣猜测其已经隐匿逃遁,可能已经不在咸阳城中!”阴戊赶紧说。 “岂有此理,速速安排禁军缉拿……”秦始皇勃然大怒站了起来。 “陛下息怒,马腾我已经带来了!”陈旭站起来拱手说。 “啊!?”安静的大殿之上瞬间响起一阵惊讶之声,就连怒火中烧的秦始皇都转过头看着陈旭,愤怒的脸色慢慢变成一种疑惑。 “陛下,马腾本来就是臣特意安排的一枚棋子,暗中与商骐等人来往就是为打探炼铁炉倒塌之事,昨日深夜马腾投奔我府上,将打听的事情细数告知与臣,关于商骐数次指使人破坏工厂之事并非如此简单,而是幕后还有密谋和指使者,至于是何人,眼下就在朝堂之上,位高而且权重,陛下现将他唤进来一问便知!”陈旭躬身说。 “什么?”大殿之上瞬间一阵惊呼和哗然,有人脸色惊恐发白,有人面色严肃沉默,还有许多大臣窃窃私语,然后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慢慢落到左中候商涂的身上。 “陛下切莫听人诬陷,我儿商骐……”商涂脸色惨白的走出来高呼。 “住口!”秦始皇面若寒冰,直勾勾的盯着商涂一字一句的说:“朕非是昏庸之人,是否诬陷一问便知,你如此惊恐,莫非幕后指使者就是你!” “噗通~”商涂浑身一颤直接跪倒地上,虽然天气寒冷,但额头的冷汗已经滚滚而下。 “带马腾入殿!”秦始皇大袖一摆重新坐了下去。 “带马腾入殿~”随着江珩一声长喝,很快在两个谒者的带领下,脸色还有些青紫的马腾战战兢兢的跟了进来,不过还是按照陈旭的吩咐强作镇定的跪地叩拜,“草民马腾拜见陛下!” “马腾,商骐言你用金钱贿赂与他,让人偷换炼铁炉图纸和纵火扰乱工厂,可有此事?”秦始皇厉声喝问。 “陛下,草民并没有贿赂商骐,只是为了打探商骐调换工厂炼铁炉图纸之事而花钱请其吃喝玩耍而已,商骐喝醉之后言说只要我帮忙破坏科学院的事情,他们就可以想办法帮我报被清河侯在留香园殴打之仇,他还说……还说……” “他还说什么?”秦始皇脸色铁青。 “他还说只要只要此事成功,匠作少府令敖大人此后便会为我安排官职,调我入匠作少府任府吏!” “哗……” 朝堂之上顿时喧哗四起,所有人的眼光把匠作少府令敖平都笼罩进去。 敖平顿时浑身如芒在背,根本就来不及思索便站出来说:“陛下莫要听马腾一派胡言,马腾与清河侯本有旧怨,当日在留香园被清河侯当众羞辱殴打,数百人亲眼所见,商骐与马腾自幼相识,因此被马腾蛊惑意图复仇本在情理之中,臣听闻最近数日马腾花费数万金钱邀约公卿子弟吃喝玩乐,到处辱骂清河侯意图复仇……” “哗~” 敖平不站出来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顿时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突然一下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敖平说到一半立刻醒悟过来,但为时已晚。 果然,秦始皇冷漠的目光缓缓的敖平身上:“敖平,你位居九卿之位,为何会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的行踪如此清楚?” “我……我……”敖平额头上的虚汗滚滚而落,但犹自强作镇定的拱手说:“臣只是听说工厂发生了炼铁炉倒塌之事才有所关注,毕竟修建炼铁炉的匠工皆都是我匠作少府委派的。” 陈旭脸色平静的走到大殿中央,看着敖平淡淡的说:“工地炼铁炉倒塌之事我已经严令封锁消息,这件事连陛下都不知晓,我想请问敖大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错,炼铁炉倒塌之事我等皆不知晓!” “是啊,死伤数十人,连陛下都不知晓,不知敖府令是如何知道的?” “就是就是!” 朝堂之上无数大臣都开始切切私语,就连李斯和冯去疾对视一下之后都脸色肃然,这件事陈旭封锁的相当严密,作为大秦左右相也都没有听到丝毫风声,可见敖平的强行解释更加令人怀疑。 敖平脸孔扭曲惨白,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万不该忍不住跳出来为自己辩解,这一下完全没有任何继续解释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