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阎乐家发生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赵高平日本来就不怎么关心自己这窝囊女婿,只是像一条狗一样呼来喝去,有事就让他做,没事自然也懒得理会,因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自己的窝囊女婿砍死了。 而陈旭更加不会知道被他设计套出了口供的阎乐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杀死全家,不过让他知道他也不会在意,这种祸害杀死赵高的女儿他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不会有,赵高反正会被灭三族,估计等蒙毅出手,阎乐一家也都要跟着死,只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 因此自从设计拿到阎乐的口供之后,陈旭就再也没有去管这件事,要搬倒赵高,蒙毅是主力,他只是站在旁边帮忙套麻袋打闷棍,最后临门一脚,那是蒙毅这个老流氓的事。 何况陈旭刚刚新婚,又把家人也都带来咸阳,自然要抽空多陪陪他们在咸阳玩耍。 这天他带着水轻柔、杏儿和虞姬坐着马车去看了城外的工厂,见识了炼钢炼铁和打造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去下游去观看了正在修建的水坝和大水车,直到酉时末,太阳快落山了这才在一群护卫的保护下优哉游哉的回城,虽然城门已经关闭,但看见是清河侯的马车,守门的百将还是很殷勤的打开了城门。 开玩笑,宵禁法令虽然严格,但如果不放清河侯进城的话估计他可能会人头落地,皇帝虽然也喜欢法律,但也要分时间和场合,很多时候你跟他讲法律的他会给你讲道理,当你给他讲道理的时候他会砍你的头,这就是皇帝,所以当臣子的应该懂得灵活变通。 果然,就在城门刚刚打开,陈旭的车马还没完全进来,只见几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玄武卫手持令牌连声高呼:“陛下有令,请清河侯入宫商谈国事!” 于是百将抹着额头的虚汗很是庆幸自己的脑袋很清醒,没有坚持法不容情铁面无私。 陈旭心中疑惑,这个时候按照习惯皇宫已经落锁,一般没有特别紧急的事皇帝是不会召见大臣的,更不会出宫。 难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也不像啊,今天虽然他一整天基本上都在外面玩耍,但咸阳城一切平静,如果有急事府上的人肯定会去通知他。 不过皇帝召见无论如何是不能推辞的。 于是陈旭让一部分护卫护送水轻柔和虞姬、杏儿回府,自己则骑着马带着几个护卫去皇宫。 皇宫果然已经落锁,在玄武卫的护送下,陈旭跟着穿过一道小门然后在皇宫内绕的一大圈最后来到紫宸殿。 秦始皇穿着一身单薄的夏服正坐在紫宸殿内皱着眉头看奏书,眉头皱起老高,脸色也略有些愤怒。 “陛下,清河侯到了!”守在门外的宫人站在店外禀报。 “快请!”秦始皇放下手里的奏章抬头。 陈旭跨进大殿之后,看着偌大一间房间内,除开座椅床榻之外,就只有几盏灯笼,案桌上的烛火随着晚风轻轻摇摆,皇帝孤零零的一个人案桌前面,看起来让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 这就是皇帝,掌控整个华夏的千古一帝,此时王侯公卿和文武百官甚至普通百姓都已经吃饱喝足准备搂着娇妻美妾上床休息了,但皇帝却依旧孤零零的挑灯批阅奏章,这份辛劳和勤勉,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常年坚持下来的。 “陛下,不知唤臣入宫所谓何事?”陈旭恭恭敬敬的行礼,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而不仅仅是君臣礼义。 始皇帝站起来迎接,脸上带着歉意的说:“这么晚了把爱卿召入宫,朕颇为不安,不过刚刚玄武卫送来一份急报,朕需要清河侯帮忙参详一下,这是密奏,清河侯一看便知!” 陈旭心头更是疑惑,同时还带着一丝不安,玄武卫是皇宫禁卫,属于皇帝的私军,既是保护皇帝的最后一道防线,又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刺探机构,满朝文武皆都无法染指半分,而玄武卫刺探的情报一般只有皇帝能看,而且一般玄武卫刺探的都是皇帝需要的东西,民生他们从来都不关注,而一份让皇帝都感到棘手的密奏,恐怕事情非同小可。 接过奏书,陈旭借着烛光很快就看完了,然后脸皮抽抽的停不下来。 这是一份从西北军营中传来的密奏,玄武卫的身份肯定是很隐蔽的,而密奏的内容也很简单,只说三月一万精锐马卒兵分三路出兵河南,其中李信和苏角两人率领的七千大军很快横扫河南,但还有江琥率领的二千余精锐马卒却偷渡大河去了河北,然后一去毫无踪影,二十多天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江琥作为马卒副将,但因为领军经验不足,因此蒙恬将军让其率领三千马卒巡守大河,一是监视河北匈奴的异动策应李信将军的后方安全,二是顺便抓捕出逃的河南匈奴,但不知为何在三月下旬江琥却竟然自作主张,不尊军令率领两千多马卒深夜渡河而去,只留下几百人镇守军营。” “这两千多马卒皆都是新式装备,特别是马鞍马镫这两样,是我们这次能够快速扫平河南的最大助力,而一旦江琥率领的这两千多马卒命丧河北,马蹬马鞍等制作方法必然会被匈奴掌握,一旦匈奴和胡人也开始大量装备这两样器具,恐怕再想如此轻松的征服河北就困难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