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郡遭遇特大水患,陛下要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此事我大秦从未有过,陛下果然仁义也!” “不仅如此,陛下还要委派匠吏和医士,还要从河北征调数万头牲畜免费发放……” “前所未有之举,灾民必将感恩戴德……” “嗯,报馆还要筹集旧衣物运送到齐东两郡免费发给灾民,此又是一桩善举,某还有几套旧衣物,回去让娘子翻出来缝补一下捐赠给报馆!” “兄台所言不错,两郡遥遥数千里,来回月余,我等去帮忙赈济灾民恐怕做不到,但送几件不穿的旧衣物尽绵薄之力还是可以……” “某老家就在齐郡,不知家中族人可好,不行,某要回去一趟……” “水火无情,这已经是十天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报纸登载出来,我等再过十天也不一定知晓,兄台急着回去也没用,而且来往车马不方便,还不如去报馆询问一下,看看他们征集的旧衣物何时运送,你也好去帮忙,顺便跟着一起回去!” “兄台一语惊醒梦中人,某这就去报馆询问!” 报纸拿到手后,许多人就直接站在大街上开始讨论观看,而且大部分人也都习惯于先看首版的朝廷谕令和实事新闻,看完之后,许多人都开始回家准备一些旧衣物准备捐赠,还有老家在两郡的文士商贾也都涌往报馆询问更加确切的消息,其中许多人直接就要求帮助征集和整理旧衣物,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尽一份力。 “请求来往与齐郡东郡两郡的商船帮忙托运旧衣物?” 在商贾聚集的城南,一些拿到报纸的商人聚在一起讨论这个报纸头版唯一和商贾沾边的话题。 “此事恐怕吃力不讨好,不可贸然掺与!” “付兄说的是,某也感觉不可贸然答应,此去齐鲁两地两千余里,而且还有大量的衣物,这些衣服并非是粮食铜铁,皆都轻浮而体大,如今河船长不过十丈,阔不过三丈,如果报馆征集到数万件衣物,恐怕得数十船才能运送完毕,去还好说,顺风顺水三五日便可到达,但返回全靠船工和奴仆以纤绳引之,至少月余才能复归咸阳,这一来一去消耗的钱粮无计其数……” “是啊,本来某还很有兴趣帮忙,但想想还是放弃为好!” “不知几位兄台看到最后的这几个字没有?”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的商贾指着免费登载广告的消息问。 “不知所云,既然是邀请帮忙,也未曾言说要付钱粮,这必然和赊账差不多!” “不错,也许只是一个噱头罢了,齐兄莫要多想!” 几个商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还有另外的人劝说不要想美事,不给钱的生意没办法做,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办事不给钱。 姓齐的瘦高男子默不作声,等讨论的差不多了一群人散去之后,这才拿着报纸桌上马车直奔报馆。 自从朝廷约法三章之后,河南大捷导致参加了约法三章的商贾赚的盆满钵满,就光是咸阳一地,先后就有商队驱赶来上千匹匈奴骏马,每匹八千钱,其中更有难得一见的宝马售出上万钱,最近这段时间,距离咸阳城不远的泾阳县成为了一个庞大的马匹交易市场,每日人群汹汹不绝,南来北往的富豪商贾汇聚此处,成群成群的北地骏马在此交易,各地的马贩子每天都像在过年一样。 这些骏马普通人去了河南买不到,根据当初约法三章的协议,获得战利品优先供应这些参与打造马卒装备的商贾,而这些当初参加约法三章的商贾就没有一个蠢人,既然拥有优先购买权,那自然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要先抢到手,而且太特么便宜了,一头羊算下来不到三十钱,一匹马驹子才两百钱,完全就和捡钱一样,这些马驹子安排匈奴奴隶养两年之后又是一匹健马,弄到中原转手就是八千钱,则完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在这个农耕为基础的文明国度,牛马这种大型牲畜永远都不愁卖,老百姓买不起,那些王侯公卿达官贵人却需求非常大。 普通前置双驱和四驱的马车如果换上匈奴马,逼格瞬间提高十倍不止,坐在雄壮的匈奴骏马拉乘的马车上,瞬间就有一种傲视群雄的感觉,那是坐在悍马H1上看QQ车的既视感,油然而生吾可碾压之的豪情壮志。 因此约法三章不仅仅是让大秦获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而且也迅速造就了一大批靠牛马暴富的巨商,而如今河南之地其他商人近乎于已经无法染指。 当初约法三章就是清河侯提出来的。 而听了清河侯话的人都跟着发财了,而且是横财,是许多商贾一辈子做梦都无法积累的财富。 一个小商人,一年挣一两千钱,那就能让一家人衣食无忧,算是小富之家;如果一年挣三五千钱,基本算得上是中富之家,可以养几匹普通牛马,而如果年收入上万钱,那就算是大富之家,购买奴仆出入车马。但这些说的都是小商人,还有富商和巨商,每年的收入都是几万甚至十几万钱,但约法三章造成的这一批商人,年收入至少都在百万往上,完全控制了河南和中原的牛马牲口的交易,而且这个过程会一直持续下去,最后形成一批垄断中原大型牲畜和羊毛皮货交易的超级巨商。 只要大秦不倒,这些商人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