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诗嫚回来说爱卿的父亲失踪七年还家了?” 喝茶闲聊几句之后,秦始皇突然放下茶杯略有些认真的问。 陈旭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拱手说:“是,臣的父亲七年前参加伐楚之战,蕲春一场恶战,我父亲身中三箭,大腿和胸背皆遭重创失血昏迷不醒,被逃难的民妇韩田氏所救,因为当时兵荒马乱,韩田氏和一群难民将我父亲带至淮阴定居养伤,一年多才慢慢恢复好转,后来上将军伐楚完胜,楚地尽归大秦,因我父亲是被难民带离战场,害怕还家被当做逃兵而连累家人,因此便与韩田氏结为夫妻隐居淮阴相依为命,本来七年前雉县已经下发讣告通知我父亲战亡,因此我和娘亲也都当他已经不在人世,去年寒冬,臣于深夜思索修建东方道之事突然心血来潮,推算一番竟然察觉我父亲可能还在人世,于是便派遣随从去东南方向寻找打听,果然在一群从淮阴准备去东方道工地参与修路的民夫口中得知我父亲的下落,于是便将其带回雉县……” 陈旭真真假假一番话听的秦始皇感慨的不已,站起来握着陈旭的手说:“这件事不光诗嫚回来说过,兵部也已经接到南阳郡守和郡尉的奏书,得知令尊还家之后他们特意去查看了七年前的卷册,发现好几处军吏登记的卷册上皆都有爱卿父亲的立功记录,并且当年令尊乃是恶战重创昏迷被人所救,因此无有逃兵一说,今日爱卿既然回来,朕就给爱卿一个答复,明日上朝便安排兵部依照军功记录给令尊授予军爵,发给田产粮田,然后在咸阳给令尊安排一个合适的官职!” “多谢陛下宽宥,臣父亲身体曾经遭受重创,加之如今年事已高,此次回咸阳之时我征求父亲意见,他不愿意来咸阳,臣的母亲也不习惯咸阳生活,因此臣便让父母和韩田氏皆都留在清河镇颐养天年,陛下本在清河镇附近封给臣三千食邑,父母在家皆都吃喝使用不尽,因此父亲的军爵可授,但粮田房产无需再赏赐!” “有功岂可不赏,爱卿也无需推辞,只是一些田产房产罢了!”秦始皇大袖一挥。 “那臣就代父亲大人多谢陛下!”陈旭只好赶紧道谢。 陈虎归家,既然秦始皇知道,此事必然还是要妥善处置安排以安陈旭的心,同时这样也是表达皇帝的宠爱之情,咸阳王侯公卿不知几许,秦始皇对自己的老爹可能都没这么关心过,但唯独对陈旭,他需要十二分的关心,因为他感觉越来越离不开陈旭的辅佐了。 就一条东方道就已经让他处于一种非常焦虑和激动的状态之中,虽然眼看整个东方道的修建如火如荼,进展也是快速无比,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陈旭在坐镇指挥,若是陈旭突然一下消失了或者甩手不管了,估计所有参与修建东方道的商贾瞬间就会树倒猢狲散留下一个烂摊子,那样秦始皇就只能自己接手安排修整条路,但要凑足千万石的钱粮谈何容易。 而且陈旭还给他画了一个巨大的炊饼,将来要把水泥路修遍全国,所需的钱粮数以万万石记,朝廷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出来这笔钱的,如果强行修建只会拖垮大秦,引起民变六国贵族必然趁势作乱。 因此陈旭就是眼下大秦的一根擎天巨柱,他负责掌控天下,陈旭负责帮他建设国家,君臣和谐堪称绝配,就连李斯皇帝都开始感觉有些可有可无了。 陈旭离开的两三个月,秦始皇也经常反复思索陈旭的话,现在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每日谈论最多的就是东方道和清河侯的各种改革,特别是咸阳的变化有目共睹,城内城外繁荣热闹,但也并未看到有人闹事,反而是更加的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大街上的各种商舍脚舍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涌现出来,内史府的税收每个月都在增加,开放商业对经济的影响显而易见。 君臣二人喝茶闲聊,从西北对匈胡的战事到东方道的修建,然后慢慢说到了南方的百越。 秦始皇对于百越的如今的形式感觉很兴奋。 陈旭去年献计的蚕食之策眼下已经获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当初的宛城郡守高焄和好几个被赦免的罪官被任命为大将,各自带领一千兵卒和三千刑徒去百越之地慢慢收复那些山高林密的蛮荒之地。 虽然没有后勤保障和给养,但对于凶悍的正规军卒来说,小股的百越土著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没吃的抢就是了,而对于那些急需获得军功免去刑罚的刑徒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杀死一个越族的成年男子便会减刑一级,主要足够勇敢,哪怕是死刑犯都能脱去刑籍,而只要征服的地盘足够大,得到朝廷的认可设置郡县,那么所有参与的人都还能获得爵位和田产房产。 在这种军功爵位的刺激下,所有的刑徒都爆发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从去年六月开始启动蚕食政策开始,如今大半年过去,从五岭关口传回来的消息络绎不绝,几支进入越族领地的秦军都占领了大大小小不等的地盘。 特别是高焄,在会稽郡守江珩的支持下,安排商队通过大庾岭关口源源不断的将高焄在闽越抢劫的财货运送回中原,而且还用这些物资交换粮食衣物甚至弓箭武器给高焄的部队,因此这半年时间,高焄已经占领了武夷山东南方向的大片区域,几乎已经占据了半个会稽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