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嚣身体微微颤抖,房间里安静无比。 一杯茶喝完,陈旭才慢慢放下茶杯看着陆嚣。 “本侯虽然不喜梭哈这种博戏,但也深知任何博戏都是机会均等,因此本侯从来未曾听闻过一个人连续输三个月的,难道陆中尉就没有仔细想过其中的原因?如若本侯没有猜错,陆中尉是陷入了一个圈套之中,有人想陆中尉家产输尽欠下大笔赌债,在无路可走之下会提出一些要挟的条件……京师禁军统领……武爵中将……好大的官啊,一旦有人想图谋不轨,比如……谋朝篡位啥的,京师瞬息之间便会陷落……” “你……”陆嚣脸色大变,同时伸手到茶几底下。 “呛~” 一道黑光凌空乍现,一把漆黑的匕首携裹一股凌厉的杀机横在了陆嚣的脖子上。 水轻柔仍旧跪坐在炕上,但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剑,冰寒的气机将陆嚣锁定,此时只要陆嚣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动作,水轻柔手轻轻一抹,陆嚣便会被割断动脉。 “陆嚣,我劝你勿要乱动,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水轻柔脸色严肃声音清寒,伸手到陆嚣面前的茶桌下面摸出来一柄尺余长的短剑,绷簧已经打开,剑刃半出。 看着这柄短剑,陈旭把手中已经抽出来的手枪又慢慢插了回去,将短剑接过来之后慢慢抽出来一柄雪亮锋利的钢剑。 “呵呵,都说输红了眼人会失去理智,果然如此,陆中尉莫非没有输昏了头,你对本侯动刀动剑就不怕夷三族么?其实本侯早已对胡亥赵亥意图矫诏篡位之事了若指掌,本来这次回来,也是想救你一命,没想到陆中尉竟然利令智昏到如此境地,要动手刺杀我这个当朝左相和太师……” “你……你都已经知……知道了?”陆嚣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魁梧大汉,此时竟然惊恐的脸色惨白,浑身哆嗦满头虚汗。 “本侯天书在手,洞晓乾坤,天下间有何事能够瞒过本侯,赵亥以瀛洲银矿许可证贿赂与你,然后又用将来诸侯国君之位诱惑,见你仍旧犹豫不定而且又沉迷梭哈,于是便做下此局引你入彀,呵呵,未来的皇家禁卫军统领,京师四营禁军统帅,陛下与你陆氏荣华富贵,将大秦京师和皇宫安危交于你手,但没想到你陆嚣便是如此忠心耿耿报答皇帝的么?为了区区数十万钱财,为了一时鬼迷心窍的梭哈游戏,便将陛下的重托和知遇之恩弃之脑后,诸侯国君,怕是赵亥自己都没有这个命去体验一下了,何况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怕是他还想问鼎之轻重……” 陈旭冷笑将短剑插入剑鞘,啪嗒一声丢在茶室的角落。 “陆嚣,莫怪我小瞧赵亥等人,只要本侯还活一日,便不会允许有任何人谋朝篡位和谋反之事发生。” “你……你既然已经知道赵亥意图篡位,但为何……为何不早向陛下揭发?”陆嚣浑身冰凉,脸色惊恐的强忍着不打哆嗦,因为只要他哆嗦的厉害一些,他不敢保证水轻柔手中的剑不会割断他的脖子。 “本侯为何要去揭发,这就如同一局梭哈,眼下牌都还没发完,难道本侯就要翻牌么,为了大秦的长治久安计,本侯需要将朝堂和民间所有心怀不轨者一网打尽,赵亥、胡亥、赵成、赵病、赵婴、杨穆、曹鸣、姚贾……” 陈旭一字一句念出一长串名字,每念一个陆嚣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这些都还只是浮出水面的人物,如今他们还在疯狂的拉拢卿侯重臣下水,但他们这些人皆都不堪大用,于是还需要拉拢朝堂重臣,齐宕、申公兖先后投靠,如若再加上你这个执掌中尉禁军的大统领,则实力又大大增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侯虽然半年不在咸阳,但京师发生的一切本侯都一清二楚,赵亥等人自取死路,你陆嚣难道也看不清局势么,如今的大秦朝堂虽然不是铁板一块,却也安稳坚固,本侯既是当朝左相,又是皇帝太师,还有少师名分,虽然陛下还不曾立下储君,但至少已经有了立储君的意图,你去问问满朝文武和咸阳百姓,即便是将来陛下殡天,大公子扶苏不能登基,难道皇帝宝座就能落到胡亥头上?” “光凭借一卷伪诏,没有本侯和冯相蒙大夫这些当朝重臣的支持,他胡亥如何坐稳朝堂,又如何安抚天下臣民之心,如若他想坐稳皇帝宝座,必然要除掉我们,还要除掉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物,大开杀戒血流成河,这便是谋朝篡位必然的结果,大秦统一天下不过才十年时间,天下百姓才刚刚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这种生活来之不易,本侯绝对不允许有人去破坏它,若是有,那么本侯不介意将他们全部碾成齑粉……” “陆嚣……” 陈旭脸若冰霜的看着陆嚣,声音冷的如同万古寒冰,“今日既然本侯与你摊牌,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配合本侯等到赵亥起事,然后将其党羽一网打尽,二是现在便去向皇帝请罪,提前暴露赵亥等人的野心,但你要想清楚不同选择的后果,斩草不除根,必会留下后患,现在揭发,你必然会被罢官去爵,陆氏满门都会被流徙边荒,然后你可以参考一下当初赵高的手段,皇室宗亲血肉相连,证据若是不足以扳动他们,受到反噬的必然就是你陆嚣满门,所以你要想清楚轻重厉害,但无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