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物流保险这一说,华夏保险公司也只是针对货船和船上的工作人员进行投保,保费不便宜,许多船主根本就舍不得花钱,因此只要不是租赁公司强制要求货船保险,许多商行和商人根本就懒得投保,翻船触礁、人挂了、货没了都只能自认倒霉,告到官府也没什么人管,这是一个听天由命的操蛋时代。 参观完甲板上的设施,始皇帝还饶有兴趣的下船舱去看看货仓和船工水手起居生活的地方,但下去不到一刻钟便捂着鼻子脸色发白的出来了,然后也不说话直接下船,吩咐禁军对商船和远处不断汇聚而来的货车马车放行。 一群公子和一群卿侯自然也同样脸色不好看,一个个下船之后脸皮还在抽抽,有捂鼻子的,有捂嘴巴的,还有捏喉咙和捶胸捶肺的。 这商船外面看着挺新挺干净,高大上的一逼,但船舱里面简直乱七八糟,各种货物混杂的味道令人作呕,而船员和水手居住的舱室更是气味难闻,加上正是盛夏酷暑,太阳一晒,海水一蒸,那味道完全不摆了。 陈旭则云淡风轻的捏着一枚紫光灿灿的太极通宝最后下船,因为他根本就没下去,站在甲板上和舰长唠了五十钱的嗑。 陈旭打赌始皇帝下去坚持不了一刻钟。 而舰长认为陈旭肯定猜错了。 当然,结局令陈旭满意,舰长输了他五十钱,始皇帝下去果然不到一刻时间就上来了,而且几乎是捂着鼻子冲出来的。 始皇帝带着一大票手下走了,驻守码头的数千禁军也旌旗招展逐渐远去,安宁严肃的码头很快也恢复了平日的热闹,数十辆马车争先恐后而来,一群皮肤黝黑赤胳膊的民工也如同潮水般涌来,很快便把商船包围的水泄不通。 “没啥味道啊,哪里臭了?” 商船上,毛管事和制服笔挺的舰长从船舱出来,二人脸上皆都露出不解的神色,看着始皇帝旌旗招展离去的方向嘀咕。 “是有那么点儿味道,但也不至于说臭吧,只不过三五……七八天没洗澡而已,难道贵人的鼻子和我们这些粗人不同……”舰长也很郁闷的开口。 而在离去的巡游队伍当中,蒙毅还在使劲儿对着陈旭翻白眼儿,鄙视这个鸡贼的女婿方才没有提醒自己不要下船舱去。 他从未想过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船舱里面竟然是那种味道。 当打开舱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咸骚甚至还有体臭屎尿的浓郁味道扑面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用袖子捂住了口鼻,而正在说笑的蒙毅直接差点儿被冲了一个跟斗。 而这一口恶气到现在还没顺过来,还感觉肺腑之中还有一股臭气萦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