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村,位于龙寨镇东北方向,步行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村子背靠一座叫做象鼻岭的大山,前面傍着一条无名河流,整个村子呈一字型布局。
出入村子有两条都可以通车的大桥,分别位于村头和村中。
由于村中的这条桥是政府新修建的,更宽更平更安全,所以村民们都喜欢从这条桥过河,哪怕村头的村民们绕一点,也不会觉得累。
这座桥被政府命名为盘龙桥,直接与村名对接,算是为这座桥正了名。
加上过桥之后,就有一条沿河而建的河堤观光带,晚饭后可以在上面散步消食,故而这座桥就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聚集地。
用网上的说法就是,这座桥,就是盘龙村的情报交换中心。但凡大事小事,只要到了这里,那就是全村皆知的事情了。
所以村民们也亲切的将这里称之为‘桥头会议’。
而最近这‘桥头会议’最热议的事,自然当属前段时间,村子里突然进驻了一支小型部队的事。
这支部队的人数大概在百余人左右,就驻扎在村尾的河边,而且还修建了营房,看样子是打算长期驻扎。
即便村民们托村长去询问带队主官,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得到的回答也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村民淳朴,找了好几个读过书的小孩子,才知道‘无可奉告’的意思就是什么都不能说。
这一下,最擅各种臆想揣测的村民们,就开始开动脑筋,各种推测这支部队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经过村民们在桥上讨论了好几个版本的之后,如今最让人信服的就只有两个版本:
一是村子后山里出现了某种战略矿石,所以这支部队来这里就地保护,免得被人给挖了去;
二是村子里有人犯了天大的事,他们是提前来蹲点的,就等着那人回来,好将其一举抓获。
尽管还有其它各种版本,但除了这两种,基本都很难让人信服。
毕竟他们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发生再大的事,也不足以让部队如此兴师动众。
而这两个说法,虽然第一个说法最是让人接受,但第二种说法也有一定的市场。
而且村民们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犯了天大的事的那个家伙,就是凌家的那个崽。
依据就是那家伙以前在江州吃喝嫖赌,欠了一屁股债,放高利贷的都打电话到了他爹娘这里,说是不还钱,就要卸了他一条胳膊。
最后老两口满村子的借钱,匆匆忙忙的赶到江州,才把这事给平了。
但老两口回来时的神情,村里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加上这两三年来,老两口和他们女儿拼命挣钱,可日子过的还那么苦,他们就更加相信,凌毅那浑小子肯定还在烂赌。
再加上那浑小子已经好几年都没回来过,大家就不得不猜测,那小子肯定是在外面干了犯法乱纪的事,所以才回不来。
正是因为有这些前科,所以这次部队进驻之后,村民们就自然而然的把这两件事给串联了起来。
尽管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凌毅还没那个资格惊动部队,可另一部分人就是对此深信不疑。
而且理由也很简单,要不是因为要抓凌毅,他们完全没必要对村民们保密。
至于这两个版本,到底哪个才是真相,‘桥头会议’显然是给不出答案的。
但这至少证明了一点,‘桥头会议’已经成了村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不过‘桥头会议’也有营业时间,一般都是晚饭后,到天黑之后的一个小时这段时间。毕竟其它时间,村民们都要忙着地里的农活。
但今天是个例外,明明才下午三点左右,结果桥头后面一点的一家住户的坪院里,此时却聚满了人。
“纪兰英,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开的都是几十万的车,我会去偷你家的韭菜?”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叫做彭爱萍。
此时的她,正指着坪院里停着的那辆崭新的,实际上只需要几万块钱的众泰SUV,颐指气使的大声呵斥道。
而那位被称作纪兰英的中年妇女,则是凌毅的亲生母亲。
只见她身材矮小,背着个竹背笼,脸上的皱纹完全不符合她现在的年纪,明明才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像是六七十岁般苍老。BiquPai.
她的嘴巴朝着右边歪斜,这是当初怀凌毅的时候,耳朵里面长了个肿瘤,为了保住凌毅,她坚决不肯吃药,所以整整忍了十个月的剧痛。
结果肿瘤越长越大,最后压迫了面神经,直接导致左边面神经彻底坏死,嘴巴也就不受控制的往右边斜了过去。
村子里一些长舌妇,没事就爱拿这事开她玩笑,特别是凌毅这两三年酗酒烂赌之后,她们总爱假装心疼她:为了这么个不孝子,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是替你不值。
而她总是笑笑,一言不发,然后回家独自落泪。
如今即便是大冬天里,她身上也只是穿了几件单衣,试图用多加衣服的方式,来抵御这寒冬的凛冽。
“爱萍姐,你消消气,我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