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院后,霍櫂沉着脸让她换掉身上的衣服。
穗安捂着领口不解,“为什么?”
“太丑了。”
她尽量忽视心里的刺痛,一夜未归,他一句不问还嫌弃她的衣服,有这么做人丈夫的吗?
垂下眼帘,她淡淡道:“一会儿还要陪爷爷吃饭,换了衣服我怕会被人说闲话。”
“我看你是怕苏二看不到你卖弄风情的样子。”
穗安秀眉蹙了蹙,他竟然这样看她。
见她不说话,霍櫂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不由更憋闷了几分,语气越发的不耐烦,“换掉,是不是让我亲自动手?”
嗤,旗袍的扣子被扯开,露出穗安雪白的脖颈,以及脖子上触目的红痕。
“这是什么?”
穗安伸手一摸,昨晚恐怖的遭遇又浮上心头。
打了个寒噤,她抓着衣领敷衍,“没什么,洗澡的时候自己抓了一下。”
头顶响起冰冷的嗤笑,粗粝的手指狠狠碾过她的伤口,“你当我是傻子吗?”
黑白分明的杏眸也沁出水光,疼痛让穗安蹙眉,“霍少帅,拜您所赐,昨晚我被戏园子的那帮刺客挟持到城南荒山,差点没了命,这就是被刺客弄出来的伤。”
男人愣了愣,随即玩味又凉薄的笑起来,“刺客?男的女的高的矮的,拿刀的还是拿枪的?现在是死是活?阮穗安,撒谎也要过过脑子。”
她的眼睛一下睁大了,“我没撒谎,不信你问苏二哥。”
男人眸中迸射出森森寒芒,伸手就掐住了她的下颚,“你还敢提苏二?我早已经打电话问过你昨晚没回苏公馆,苏二也没有。”
“我是今早在路上遇到的苏二哥,不信你去查呀。堂堂督军少帅,受人挑拨几句就怀疑老婆通奸,如何统帅霍家军?”
她竟然还敢瞧不起他,霍櫂给他气笑了。
英俊的脸庞逼到她面前,低哑的嗓音交织着昏暗光线,“昨晚是有刺客且不止一个,却出现在城东,都给我抓住了,他们交代再无同党。而你,跟苏二厮混一夜后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来糊弄我。”
穗安的长睫毛沾了泪水,再也不肯辩解一句。
嫁到霍家三年的经验告诉她,相信你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相信,而不信你的,哪怕你把证据摆到他面前,他都会说是造假。
何苦浪费力气。
见她沉默不语,霍櫂更坐实了她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呲啦,他撕裂了穗安的旗袍。
女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凉滑的料子却像抓不住的流水一路往下,堆叠在脚边。
穗安一时手忙脚乱,抓了条毯子要遮住。
男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把她压在起坐间的沙发上,握住她纤细白软的腰肢。
穗安惊呼,“你做什么?”
“检查。”
白皙肌肤印下红红的印子,颤栗感是一种接近暴力的暧昧。
穗安咬唇,“你住手,我受伤了。”
处理过的伤口又渗血,男人一低头就能看到。
但他已经怒到极致,猩红的眼睛只看到自己想要看的地方。
结果稍稍满意,他扔了被子把她盖住,“看来苏二那怂货还没做到底,不过你最好跟他断了,否则我让他变太监。”
穗安气的浑身发抖!
伸手不知摸到什么,就扔了过去。
霍櫂伸手接住枕头,扔回到床上,“爷爷在这几天你最好安分有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穗安抓紧了被子,眼泪顺着鬓角无声的流下来。
这个家,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晚上,督军府开了家宴,男女各一桌。
霍家子嗣不丰,老爷子有三子一女,老大便是霍督军,二房病弱三房庶出,还有个庶出的女儿远嫁江南。
霍督军这儿就更简单了,只有一子一女,霍櫂和霍樱,都是霍夫人生的。
吃饭时,穗安自然要站着伺候,遭到了霍夫人的百般刁难。
“夹什么蹄髈给我,油腻腻的,谁吃那个。”
“这是杏仁豆腐,跟我吃的药性相冲,你是想诚心害死我吗?”
霍樱一旁看戏还不忘火上浇油,“大嫂呀,你在娘家的时候就没人教过你怎么为人媳妇吗?”
穗安抬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
霍樱给她看的脊骨发凉,不过她骄纵惯了,加上穗安一贯的柔顺少言语,就放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你没妈呀。”
啪,穗安一放筷子--
四周的人都看过来,霍太太更是张嘴就要训斥。
哪知穗安却道:“既然如此,这菜就由小姑来布吧,刚好也学学为人媳之道。”
“放肆!樱樱是娇客,哪有站着布菜的道理?”
穗安看着在座的人柔柔一笑,“我们女人谁在家不是娇客,去了别人家就要站规矩,我这也是为了小姑好,省的到了婆家被人说没有母亲教。”
霍樱气的都要哭了,霍太太则是直瞪眼。
偏偏穗安的话说到二房三房女人的心里,一个个低头不语,不想卷入婆媳大战。
霍樱站起来,“我要告诉大哥去,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