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水相织的秀美村寨里,旖旎的自然风光为厚重的人文历史增添了一份浓郁的情怀。 年轻导游的话绵绵不绝,迎面灌来一道凉风,村落凝滞了时间与尘封的历史,宁静地躺卧在山麓,等待八方来客续写新的故事。 林酒抚着照壁上的石雕,端详着文化刻印。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堂屋中传出: “‘农忙时节庄户人,闲来柴火烧土陶’,碗窑村的村民过得很充实,你们也别闲着,休息一会儿先去吃饭,吃完我再安排课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正欲跟着导游继续前行,一扭头,蓦地看到两个手持文件的中年人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几个眼神清澈的大学生跟在身后。 张敬甄“以貌取人”猜测两人身份,看样子像村干部,再转身时,林酒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堂屋墙边一隅放着一个木牌,“陶瓷设计研究班”。 边走边拉扯的两人看见突兀闯进来的三个年轻人,一时间愣住。 “小姑娘,走错了,这里不是游客区。” 林酒上前一步,礼貌打招呼。 “老师好,我是固东镇荥阳村的,叫林酒。” 霍正楷和张敬甄对视一眼,跟在身后。 白衣中年男略微打量了一下,认真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林酒没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总不能说平时喜欢看悬疑小说,所以结论是她推理出来的。 进门前,她晃眼一瞥就看到了两男子身后的几个大学生,几人背着统一款式和颜色的登山包,手里捏着文件,封面上统一印着【云南大学】的字样,再加之昨晚睡前在关注的云大公众号上看见一篇文章,教授带队社会学专业的研究生实地考察,第二站就是腾冲,所以,她只犹豫了一秒就迈脚进门了。 所以带头的人里有云大教授,八九不离十。 男子怔了一下,挪开目光看着屋外的火山石路。 “油纸伞,姓林……你是荥阳村……林氏油纸伞的林家?” 屏息的林酒松了一口气。 “是,我父亲叫林逍,五年前应贵校邀请去参加过一个活动。” 白衣男眯着眼,似乎是想不起来,身旁另一个着蓝色长袖衬衫的男子往前一步。 “油纸伞的林家……我认识林庆辉,你是他什么人?” 林酒扯了扯嘴角,“是的,是荥阳村做油纸伞的林家,林庆辉算我的同族兄长,但他前几天车祸去世了。” 同族兄长,这称呼生硬的像一块格格不入的砖头。 听到林庆辉去世,两人不约而同惋惜,却又目光怀疑地看着她。 “我会来奔丧,刚好因为一些原因也决定留在腾冲发展了,刚好我爸妈就是个油纸伞匠人,所以我想给油纸伞谋条长久的、稳定的出路。” 白衣男眉头触动,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想起来了,那个林逍啊,我家里还有林逍老师做的伞,手艺的确好,你是他女儿?你爸爸近来怎么样,之前见他咳嗽……” “他三年前去世了。” 林酒很平静,平静地打断了教授的关心。 话到喉头又顿住,两个中年男子邀请林酒三人进堂屋细聊,顺便回头把几个学生也喊进了屋子。 苦荞茶眼色鲜亮,香味沁鼻,林酒小饮一口。 三人并排坐在楠木椅子上,张敬甄搓着虎口,霍正楷一动不动,两人和神态自若的林酒仿佛来自两个世界。 学生们挪开小板凳,互相贴耳朵嘀咕。 白衣男清了清嗓子,制止学生的窃窃私语后看向林酒。 “你爸爸的事节哀,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手艺人,也有远见,当年他问我能不能安排一些学生来学习……” 林酒惊诧地扬起脸,阳光刚好从屋子里斜射进来,一缕落在了她脚边,一缕敷在她脸上。 柔和的阳光将她脸上细腻绒毛照了出来,这张脸隐约有点稚气未脱。 白衣男轻嗤一声,遗憾吐气。 “我叫康博涛,是那几个小孩的老师,这位我在碗窑村的朋友,也是前村长蒋先明……你爸爸当年想让我用学校的名义去市里提申请,申请林家伞坊当实训基地,当时我拒绝了。” 话到此他不愿意往下说,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和我学生主要是研究传统文化的,你们村……我们下周也会过去,到时你在不在?当年你爸留了联系方式,但我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