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臻话唠,抓着女孩问东问西,恨不得把展馆每日客流、营收这种商业机密扒个干净。 霍正楷简单拍了几张照片,走到了林酒身旁时发现她略有沮丧,脸上闪过一丝不清醒。 林酒心里闷闷的。 皮影看似小众,虽说观众不多,但特点鲜明,但能受邀参赛,走出国际,登上了他国的报纸,而荥阳油纸伞作为油纸伞的一个分支,广为人知却鲜少有人问津,目前也主要依靠当地文旅宣传、推广,只是收效甚微。 算不上宽敞的表演大厅内,皮影戏纳于方寸之地,投影设备可录制视频循环播放,相当于变相保存,而油纸伞则在深村中慢慢被遗忘。 “林家也可以办个这样的展馆。” 霍正楷声音突兀,林酒肩头一颤。 她调整好情绪,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展馆。 “不行,太单调了,我想要土陶村那样的效果。” 霍正楷语塞,没再说话。 馆内逛了一圈,随后又去了另一个科技感更强烈一点的展馆,对比下来感受略有不同。 三点半,三人再次出发,导航指向腾宣造纸博物馆。 腾宣就是界头手抄纸,与“腾药、藤编”并列为腾冲三宝,是当地人利用本地的植物纤维丰富的构树皮制作而成,多道工序叠加,最终才压缩出一张薄纸。 古老的手艺世代相传,延续至今,可惜近年来原料逐渐减少、手工艺者稀缺、市场小众化,这个曾经灿烂恢宏的老手艺也和油纸伞一样被遗落了。 林康林业忌讳昨晚喝酒,所以各自抓了个员工来当司机,送到景区又把人撵走了,只留了一辆车。 两个小伙倒是乐意,给老板当司机不仅可以摸鱼,甚至还拿了一笔不菲的出差补偿。 界头古法造纸博物馆离市区60公里,林酒三人的车程大约一小时。 顺着导航直行,车辆闯进了一片广阔的油菜花地,平坦的水泥路被油菜花包裹,四月来这儿,刚好赶上油菜花盛放的尾巴。 随着导航距离拉近,一座奇怪、不起眼的建筑远远闯入三人眼中。 林康两兄弟在半途买了柠檬水,撵走两万两个员工后,随便找了片棵树,痞子似的赖坐着候着三人的到来。 油菜花的淡香随风而来,两人满意的享受着自然的馈赠,没一会儿就昏昏郁郁。 风吹够了,柠檬水的冰块化了,斩棘披荆的白车才突破油菜花的封锁线到达目的地。 几分钟前还有个插曲,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出门倒水看见树下歪着两个人,以为他们身体不适昏倒路边,好心来查看一趟发现两人只是等人等睡着了 尴尬。 工作人员邀他们进馆休息,两人赶忙拒绝,说朋友要来,得彰显诚意亲自候着,于是这一等等黄花落。 林康咬着牙来勒林酒的脖子,就像儿时玩闹那样想把她绊倒,自家妹妹偶尔玩闹也是常事。 他手上没使劲儿,脸上笑嘻嘻地看着张敬臻。 “我一朋友在这儿开了造纸厂,先逛逛,差不多了我带你们进去参观一下,晚上附近有个局,你们三个文化人给我撑撑面子。” 林酒缩手撞在他腰上,酸痛瞬间侵袭全身,提神醒脑,他嗷嗷松开。 “个子高也不耽误我动你!吃饭的事另说……” “你力气怎么比以前大了,算计我……” 幼稚的两兄妹挨了林业一道白眼,林酒拍了拍衣服,扯平褶皱,淡定地拿过属于自己的柠檬水。 张敬臻无声看热闹,一边嘬柠檬水一边观察好友霍正楷的反应。 有点意外,意外的平静。 五人浩浩荡荡走向展馆,林康的嘴和大脑像是一对临时搭档,临时抱佛脚查的资料全堵在脑子里说不出来。 本想在两个新朋友面前一展渊博学识,结果一上考场全忘了。 考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考时:飞流直下三千尺,辣椒炒肉多放盐。 临到门口,他终于噎出一句话来。 “博物馆的建筑设计很特别,拿过很多奖项。” 霍正楷举着相机拍照,太阳渐弱,他随手拍了一张照片,效果却意外惊艳。 林酒慢悠悠走在队伍最后。 亲眼看见这座建筑时才反应过来“实物”与宣传片有些出入,就像泡面包装好心提醒,一切请以实物为准。 宣传片中,摄影师极致追求的光线和结构完美,将小巧的建筑拍成屹立巍峨的木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