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通过,另一个模糊的提议也必然引发争议。 在队伍形式上,霍正楷和林酒各有考虑,前者倾向于直接组建公司,而后者较为保守,觉得工作室更合适。 张敬臻摩挲着下巴,“我个人建议开公司,资金方面不用担心,工作室规模小,后面真正发展起来很多事情就被局限了。” 林康林业附和点头。 短暂的争议不影响进度,五人统一了意见——组建公司,公司能风险共担,利于长久的标准化运行模式,为后期扩大经营规模铺排。 天边最后一抹亮光消失时,会议也从饭桌挪到了二楼客厅。 林酒和霍正楷两人做记录,单薄的信笺纸记了整整五页,两人互看一眼,都觉得对方的字不错。 晚八点多时,姚芳怕他们干说太无聊,于是蹑手蹑脚地送来一盘瓜子,她不想多呆,可转身却被林酒扯了衣角拦住。 经验颇丰的几人让前期商讨进行顺利,眼看框架整理得差不多了,于是该是时候给公司取名了。 姚芳一听,连连推辞说自己文化不够。 几个小的哎呀连天,林康更是剥着瓜子打趣。 “谦虚了,你们老一辈就喜欢谦虚。” 林酒脑袋微微低垂,她沉默着回忆起与霍正楷第一次见面,两人在喧闹的机场勾勒过油纸伞发展的未来蓝图。 霍正楷说以女性为核心,突出女性在非遗传承中的地位,一来当噱头,二来也是想为母亲争一口气,对照了母女两人在林氏陈规之下的反抗。 霍正楷凝着她,却在她抬头的一瞬瞧见她鼻翼的一颗黑痣。 他陡然想起了初见第一面,她站在风里,粉色长发飞舞,眉眼漂亮。 “红……将?怎么样?” 林酒望着他,真诚问道。 林康拧着眉头搭话,没听懂这俩字。 “红……什么?什么……红,细说一下。” 林酒眨巴着眼睛,抿了一口降火的青涩小山茶,眼神里跳动着按捺不住的欢喜。 “我爸生前喜欢红色,除了订单特意指定颜色外,他大部分的伞都是红色,红梅,红喇叭花,红色晕染……他引以为豪的那几把也都以红色,不如叫红将,将,多音字,既可以指将士,又可以指将军。” 张敬臻手指闲不住,转着从霍正楷手里抢过来的黑色碳素笔。 “啪——” 笔掉到了地上,他够身去拿。 “可以啊!巾帼女将士,骁勇女将军,红装不仅可以是嫁衣,也可以是披风战袍。” 被林业按坐在桌子前吃水果的姚芳瞬间红了眼睛。 将士?将军?女的? 她读书少,只知道花木兰一个女将军,可故去丈夫却说像她是家里的大将军。 大将军执掌风云,掌控全局。 姚芳手艺精湛,却因是女子无法出头,因此大半辈子都在林家伞坊里当绿叶,唯有回到家里的小院子时,林逍才会说她是个舞弄拿伞的的女将军,很酷很厉害的将军。 小时候父亲规训她,要当持家贤妻。 少年时母亲勉励她,要当精干匠人。 她听了两人的话,摆正了心态,没轻易妥协婚姻,她铁了心要择一个满意的丈夫。 人群中徘徊辗转,挑挑选选,最终相上了朴实的林逍,他手里有干不完的活,眼里有看不透的温和善良。 他从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家庭女性,而是尊重自己的选择。 喜欢做伞她就肆意做伞,喜欢看花他就种一院子的花,有时,两人沉迷做伞,闷头裱纸忘了吃饭时间,林逍就骑车带她去县里吃馆子。 其实林酒说错了,并不是林逍钟爱红色所以才做了那么多红伞,而是因为她惦记着两人成婚时没有穿红裙,林逍一直想亲手给她做一件红裙子。 后来,她在他的遗物里找到了一匹还没来得及加工的红缎。 红,是两人都爱情,也是她们反抗林家的旗帜。 一切商量妥当,几人兴致冲冲无处发泄。 张敬臻起哄说想看看山里无污染的星空,林业二话不说应了,于是乎,将近十点,一黑一白两车顺着平坦的水泥路开到了新修的水库边。 月光皎皎,差一点就圆满的残缺云影映在清波微漾的湖面上,林酒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肺腑的清宁。 霍正楷走到林酒身旁,冷不丁地递出了自己的手机,月光清明,林酒觉得有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长截图中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