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和林业忙于自己的公司,因此,这么有条理的计划自然不是两人提出的。 霍正楷熟悉旅游布局,他草泥方案,罗列大纲后交给林酒细化。 林酒知晓自己阅历不足,欠缺太多,于是又求助付云东,让他以本地人的视角填补和润色方案。 有了自以为完满的方案也不能贸然施行,天时地利人和,缺一都不行。 在浏览了大量的文旅宣传视频后,林酒挑选了大理、南京、淄博等多地作为学习蓝本,深剖旅游村发展模式,从借鉴思考到创新,最终打磨出现在的版本。 方案详略得当,张弛有度,连路边饭店该卖什么都做了数据分析,贴心的做了菜单备选。 张敬臻惊讶她的效率,也感叹她的不是“口嗨”一派,反而是闷声做大事。 几人都知晓她的心思,伞坊失火,祠堂被毁,她心里有愧,所以想做点什么当补偿,于是,这份本该继续积压,不知何时出头的方案刚好借林康林业的名义转达。 平日里脑子不灵光的村长一脸认真,把方案奉为致富经,握着林康兄弟俩的手连连道谢。 两兄弟嘿嘿一笑,遮掩尴尬。 讨论声热火朝天,村长被几个人揪着衣角攀近乎。 “论辈分你得叫我叔叔,我之前在保安队干过,检票员什么的到时候给我留个位置。” “我儿子就是学厨师的,同学都是大厨,饭馆餐厅给我们家开,我们什么菜系都能做……” 几个协助会议的干部也被包围,只能带着笑含糊着应付村民的热情。 “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这些。” 喧闹持续了几分钟,动静一度盖过了屋外蝉鸣。 座位上的当家人们摩拳擦掌,恨不得博物馆一夜就拔地而起,游客闻声而来,直接把钱送进自己的口袋。 村长看见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心里赫然落了一块石头。 难怪这几年村子越来越差,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这个带头人恪守成规。 旧模式弊端显著,问题百出,可他力求安稳,只想着修修补补,却没想过从头到尾换一套新模式。 就像对林家一样,他先入为主哄骗自己,企图用毛毛细雨来扑灭熊熊大火。 简单安抚众人激动的情绪后,他从容阐述事实。 “村子有100多户,现在还坚持在做油纸伞的不到10户,规模小,体量不够,游客来了也是散逛。” 短发女人嘁了一声,抬脚扑了扑鸡腿的灰。 “所以两兄弟想让我……让大家一起做油纸伞吸引游客?我们不是动物园里的猴,他也不是园长。” 这古怪的形容让所有人心里不爽。 “丁亮他老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不想听自己走就行,吃死葫芦了憋不住屁,非要扫兴?” “是啊,你有本事你来说,别人好不容易提个法子你又挑三拣四。” 女人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她绷着唇角,翻了个白眼后就离开了。 丈夫常年外出打工,留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照顾两家老人。 地里家里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儿,她像个永不休止的陀螺,要不是隔壁村的方至诚经营大棚常年招蔬菜小工,她怕是也没机会打零工挣钱。 林康林业的确了不起,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生意人第一要务是挣钱,做慈善只是偶尔。 这些人一心只念着发财,全然没考虑风险,只是听见两个大老板发话,就争抢着上前冲锋。 她走后,稳坐的村民叽叽喳喳又开始闹腾起来。 “现在的市场力油纸伞根本不挣钱呀!” “我妈做了半辈子的伞,还不是穷,那点收入还不如出去挣钱来的快。” “方法听起来有理有据,但我们怎么信他,万一他诓我们呢。” 村长缄默着,耳听八方,端起了手边煮好的茶汤,细细地抿了一口。 林康林业哪里是等闲之辈,兄弟俩早就料到了大家的反应。 喧闹之后,他淡定地拿出了宣传单页分发。 “嘴说不做数,白纸黑字总行了吧。” 一旁的村干部赶紧补充。 “这是两兄弟的发展计划,村子的发展大家有目共睹,游客太零散,缺乏出众的景点,油纸伞体验项目价格高,游客看得多买的少。” “单子上写了,之后会和林酒的公司合作,到时候他们来对接,再和隔壁的银杏村一起弄个什么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