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敬臻和霍正楷也飞速收拾了着装出门。 亨达科技的牛总发来了致歉的邀请函,见面地址选在了一个刚开的商务酒吧。 昨天的谈话闹得两边都不愉快,最后一步差点打起来。 张敬臻抛了四年大学学的斯文,怒气冲顶,把半生所学的阴阳话都用上了,骂的嗓子干痒。 霍正楷说他又信息邀请,他骂的更直接了,.除了小人、狗贼这种书面骂法,他还从李明瑞那儿学来了两个本地骂法。 “那个龟儿,背时脑壳,脸皮真厚,我一个伞头杵死他。” 骂了也不解气,他又炫了一瓶冰雪碧降温。 “这种垃圾我们不理最好,昨天真是眼瞎,我还夸他装修有品位,住的有格调。” 霍正楷目光阴阴,“骂归骂,不能不理,不然他以为我们是软柿子,而且我昨天在他的文件上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谁?” “陈殊,惹事的那个陈殊。” 张敬臻明白了,“哦……怪不得这个砍脑壳的假斯文,原来是背后有人,软柿子也照样摔他个狗吃屎。” 停了车,顺着路边一座单层的红墙建筑指引,两人很快找到了“辰时忘我”商务酒吧的黑窗标志。 酒吧在繁华处,人流量很大,是个三层的独栋楼改造的,乍一看像民国电视剧里的西洋餐厅。 服务生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男性,腰板纤细,西式燕尾服加身,有模有样,两人有专人领路,穿过走廊,直达二楼包厢。 自从健身以来,张敬臻就远离了这种烟雾缭绕,酒杯叮当的年轻生活了。 酒吧的热闹区在地下,彩灯从外串到内里,五彩缤纷,十分炫目,高1.2米的方型舞台上摆着两个撼天动地的音箱,表演还没开始,皮质卡座就满是蠢蠢欲动的人了。 昏暗的灯光跟着音乐节律闪烁,初来乍到的人觉得喧闹,一般都会选择楼上的开放吧台,一楼有互动吧台,二三楼则是商务包厢,服务更高端,私密性更强,价格也更贵。 张敬臻板着脸,杵着一把油纸伞走在后,服务生喊住走在前的霍正楷,低声提醒。 “先生,我们有保安休息区,另外,我们酒吧的安全有保障,为了不免不必要的恐慌和矛盾,他的……东西可以交由前台保管……” 张敬臻低头看看可以抡人的油纸伞,摘掉墨镜:“谢谢你的提醒,但你弄错了,我是老板他是保镖,另外,这东西是我的拐杖,不是打架斗殴的工具。” 服务生一脸惊恐,“抱歉。” 经过昨天,张敬臻人生格言已经更新了:要成功,先发疯。 两人落座包厢,牛树发堪堪发来一条消息,堵车了。 自己做东约人谈事情,一路堵车了就搪塞理由,真是一点诚意没有。 摘掉墨镜的张总脸黑如山,气势汹汹地要了两瓶青柠气泡水降火。 不一会儿,服务生讨好地端来了满桌的吃食,外加两杯轻度鸡尾酒。 张敬臻不满包厢的暗灯,他把防身的油纸伞竖在墙边,打着手机灯吃东西。 不吃白不吃。 门被撞了一下,发出咯吱声,两人炸毛似的回头。 在地下和一楼的嘈杂音乐中,二楼包厢的墙皮阻隔噪音,已然安静了不少,但霍正楷还是有点烦躁。 不知道这一次,高高在上的陈殊又想耍什么花招? 张敬臻磨磨蹭蹭,啃完第三只虎皮鸡爪时,这场局的组织者才姗姗来迟。 他带来了两个推餐车的服务生,放眼一看,全是花花绿绿的酒瓶。 “霍总,张总海涵,三环路遇到了大车祸,所以堵了一阵,着实是不好意思。” 霍总和张总都没理他。 张敬臻几分钟前就耐心耗尽了,现在人来了,他又故意摸出手机打游戏,音效外放,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乱杀。 霍正楷不疾不徐地叫住服务生,“送壶热水。” 没得到回应的牛树发自言自语地离开,“还有个朋友,我去接。” 服务生很快送来开水,霍正楷姿态端庄,学模学样的泡茶。 沸水倒入杯中形成漩涡,从车里拿来的普洱茶包悠悠发出香气。 门口的垫子消弭了脚步声,牛树发推开门,端握着一个高脚杯走了进来。 他身后慢慢出现一张脸,来人也用油纸伞当拐杖,一摇一晃。 张敬臻抬眸,看清人后立刻把墙边的油纸伞拿近了,霍正楷一向目光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