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料想的一样,略有遗憾。 下班前,霍正楷既没等到齐君伟,也没等到张双,两人性格多疑,又习惯提防,所以他一通电话并未引起重视。 回家路上气氛沉闷,林酒阖眼环臂,睡了一路,迷迷糊糊中好像还做了梦,嘟囔了一句听不明的话。 霍正楷开得四平八稳,生怕把她颠醒。 车到院子,霍正楷轻手轻脚地下车,刚到副驾门边,林酒赫然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眼眸中闪动着惊魂未定。 霍正楷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开车门,并像往常一样张开了怀抱。 林酒犹豫着下车,极轻的抱了一下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耳朵,烫得人脑子一懵。 “我爸的事现在能告诉我吗?” 霍正楷摇摇头,从容道,“暂时,不能。” 实情还没定数,她不知道最好。 晚上十点,无论是消息还是电话,张双两人均未回复。 霍正楷冲了澡,顶着湿发在大门外打电话。 张敬臻听见喷嚏声,端了一杯红枣茶去慰问,两人又站着聊了一会儿。 “老匹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他玩的妥妥的。” 热饮入喉,消除了寒秋的冷气。 霍正楷避而不答,关心起那几个法国朋友来。 “拍摄怎么样了,余苗他们还适应吗?” “两个助理盯着呢,没啥问题。” “项磊那边……你多注意,有机会请他单独吃顿饭,得探探口风。” “他……早上刚走,去昆明溜达了。” 张敬臻努努嘴,“你跟他有过节?” “有,好几年前的事了。” 他漫不经意地说起那几年运营工作室的心酸,拍摄好的纪录片总是被一刀切,经常忙活半年,扑了个空。 张敬臻冷嘁着,深表同情。 闲聊到最后,霍正楷又把自己的计划抖了出来。 张某人听得敬佩,却也忍不住心生顾虑,他颤颤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不确定道。 “你确定能引蛇出洞,我感觉时机不太合适。” 霍正楷不想说“送佛送到西”这样的敷衍话,因为林家的事他们早就插手了。 这事不仅是为了消解林酒的心结,也是为了拿掉红将的隐患。 万一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张双倒打一耙,先追究林酒和林庆辉同源同宗的亲戚关系,届时红将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所以,与其埋下隐患,不如连根拔出先表态。 “等时机合适的时候蛇就长大,吃饱了,要冬眠了,所以不能让他们安逸地找到时机,得制造一点急迫感。” 高深莫测的只言片语让张敬臻有点头皮发麻,霍正楷的回答流于表面,但他心里却明朗的很。 在此之前,霍正楷想的是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和他了解的是否有偏颇? 但眼下来看,两个老头子头铁不肯露面,正好侧面说明中间定有猫腻。 齐君伟想,自己已经入股红将,霍正楷不会撕破脸皮,赶尽杀绝,张双想的是,他一个毛头小子,无法奈何自己,所以,二人才会默契地选择了耳聋。 翌日,下午。 林酒和姚芳带着油纸伞,跟随Bon Monnt团队协调拍摄外景,一行人探访了北海湿地。 姚芳很紧张,怕生,像个不太出门的孩子,看什么都是羞怯怯的,林酒牵着她,贴着她,不离寸步,给足安全感。 文旅局知道他们申请了场地拍摄宣传,为此还指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游来介绍。 导游用词精悍,余苗只能提炼精髓来翻译。 “无风时静若水镜,有风时茵茵绿草清摆晃动,像飞舞的衣袖,云雾侵扰群山,用水气勾勒了一层薄纱,依稀可见藏在竹林中的山庄,如果胆子大,小酌一口清酒上山,眼前的朦胧犹如海市蜃楼……” 姚芳看得入神,原来村子外的山水,如此不同。 她半生都在院子里精进制作油纸伞的手艺,先前是为了争一口气,后来是继承亡夫遗志,前后的出发点不同,但目的却一致——誓要将荥阳油纸伞发扬光大。 竹子、木头、手抄纸、刨刀、磨砂纸、五彩线、柿胶……这些东西在她手里被结合得出神入化,时间久了,她早就忘了“伞外”是什么光景了。 习惯了“一伞蔽之”后,不管是人潮如织的商场还是人烟寥寥的自然风光,她都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可此一时彼一时,红将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