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唇很薄,血红色的,像是被鲜血浸染出来的颜色。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妖冶邪肆。
裴清寒的手从紧紧的揪住床单,到紧紧的抓住崔陵的衣服。
崔陵偏了偏头,用下巴轻轻蹭过他的手背。
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喉结滚动,嘴唇微张,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和期待。
长久的对峙并不利于自己,裴清寒单手抬起他的下巴,男人顺从的照做。
他们离得很近了。
这样的距离下,崔陵只需要前进一点点,就能咬住裴清寒的喉咙。
滚烫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汩汩流淌。
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少年的手指摩挲着他的嘴角,不再试图遮掩他的情绪,目光冷漠凌冽,如寒风过境。
他打量着男人,考虑这件事情的价值有多少。
男人,无论是怎样的男人。
天生都有劣根性。
他们渴望征服强大,驯服桀骜不驯的存在。
崔陵站在世间权力的顶峰,这样的男人,对自己着迷,就算是不喜欢他,也难免生出异样的情绪。
“陛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奖励而已,都不愿意给微臣吗?”
他偏过头,含住裴清寒还没来得及拿开的手指。
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住,裴清寒下意识的勾了勾手指。
划过上颚。
“唔——”
崔陵双腿一软,倒在他的肩膀上。
裴清寒……
骚气,太骚气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在崔陵的龙纹腰带下。
还好,是个太监。
是太监,就能省去很多的事情。
不过是暂时的虚与委蛇,崔陵又不能做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少年帝王的心松了松。
他揪住崔陵的衣领,将男人从自己的身上提了起来。
崔陵媚眼如丝,真没有一点阴狠督公的样子。
娇娇柔柔的,两人比较起来,好像裴清寒还更凶一点。
崔陵生的好看,如果不是他督公的身份,怕是会被人当做禁脔养起来。
裴清寒不吃亏。
没有多少抗拒,他轻轻吻在了男人的唇角。.
微凉,柔软,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一触即分,正要开口催促他快点离开的时候。
刚刚安分了一会儿的妖孽便乘胜追击,在他退开他的时候,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唇。
“嘶——”
这不能称为一个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
血腥味在口腔中漫开,崔陵强势的侵略,任何一处都不肯放过。
直到他的口腔干涩到再也无法分泌出液体,崔陵才不甘不愿的退开。
最后,还舔了舔他的嘴唇,破了皮的地方已经渗不出血了。
刚刚分开,裴清寒就扬起巴掌,没有打上崔陵的脸,落在他的头上。
他今日戴了烟墩帽都被扇到了地上,黑色的长发落下遮住了恶鬼面具,嘴角鲜血滴落。
不仅不会狼狈,还有些妖冶的美感。
“陛下要安寝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崔陵不紧不慢的起身,也没有整理自己,就着披散的长发来到了裴清寒的面前,“陛下需要陪床,随时可以来找微臣。”
对他的邀请,裴清寒只有一个回答——“滚出去!”
很快,屋内恢复了寂静。
裴清寒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觉得这屋内到处都是崔陵的气息。
他简直就像是幽灵一样,无孔不入。
就算是离开了,他给裴清寒造成的影响也没有消失。
事实上,崔陵并未离开。
崔陵十三岁进宫,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到权倾天下的奸宦,他的手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底牌。
其中一个,便是皇宫的密道。
这是前朝留下来的,而前朝的人,大都死光了,只有他这个怪物还活着。
密道四通八达,可以到宫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崔陵打开一个小孔,在这个方向,他正好能将龙床上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他看见小皇帝露出一双白皙的脚伸到被子外面,看见他散开的青丝,红润的唇,看见他的一切……
当崔陵决心要得到裴清寒的时候,裴清寒便不再是属于他自己的了。
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裴清寒都只能成为他掌中的雀儿。
从此之后,喜怒为他,哀乐也为他。
若是有不自量力的人企图夺走,那便试试怪物的凶残吧。
崔陵整张脸都贴到了墙壁上,目光死死的盯着裴清寒。
恐怖的猩红色逐渐布满他整个眼球。
————————————
“陛下,今日要去上朝吗?”
裴清寒病了几日,都没有去上朝。
当然,他去不去都无所谓,朝中的事情都是崔陵处理的,他毫无话语权。
“去。”既然决心夺权,就必须事事躬亲。
裴清寒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镜中的自己神色憔悴。
小叶子如同老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