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正经的恶鬼，天天脑子里就只有那种事情。

就该在他的脑子里装一个抽水马桶，将那些污秽的东西通通冲个干净。

“你不想让我多了解一点你吗？”少年的眼底黑白分明。

映着绿叶红花，映着璀璨阳光，却唯独不见他的身影。

恶鬼就是恶鬼，这是怎么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他永远都无法在裴清寒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人鬼殊途，从来不只是一句话而已。

苏异摩挲着裴清寒的脸颊，眼神病态深情：“那些往事没什么好了解的，几百年前的事情，早就忘了。”

他不想提起。

裴清寒敏锐的察觉到了苏异对过去的抗拒。

这让他更加好奇了，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如今的样子。

苏异抚摸着少年柔软细腻的肌肤，眼中暗光闪过。

鬼想要用人身出现在人面前，并非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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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裴清寒听到一些传言，周洋回去的路上撞到了脏东西，人被送到庙里去招魂了。

裴清寒听到此事的时候面无表情，私底下却是告诫苏异不要再做这种事。

他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他不想要苏异也牵扯其中。

苏异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修长的身子向后仰，墨色的长发垂下。

狭长的凤眼充斥着满满的占有欲：“你属于我，除了我，谁都不能动你。”

裴清寒：“因果循环，做了太多的坏事，终有一天会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

周洋是过分，但他当场也报复回去了，苏异再做这种事，过犹不及。

“你在担心我？”苏异一向都很会抓重点。

他缠住裴清寒，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恶鬼漆黑的瞳孔亮亮的，乍一看，像两颗亮晶晶的宝石。

“……”裴清寒眨了眨眼，“你真是会抓重点。”

恶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关于你的事情，就是重点。”

苏异蹭了蹭他的脸颊，那力道，恨不得将自己融进裴清寒的身体里一样。

裴清寒被挤压的面孔都变形了，但哪怕这样，苏异还觉得不够。

“咳咳——”裴清寒喉间猛的涌上一股腥甜。

他捂住唇，鲜红的血丝却还是从指缝间溢出了。

苏异的脸色难看，想要帮他，却又不敢上前。

裴清寒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他。

人鬼殊途。

和恶鬼过于亲近，就会染上鬼气，阴森的鬼气驱逐阳气，当阳气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的身体就会受损。

裴清寒和苏异实在是太亲密了。

不分场合的拥抱亲吻，苏异简直就像是强力胶一样黏在裴清寒的身上。

裴清寒生病，可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裴清寒缓了一会儿，就感觉好一些了，可体内的器官就像还被冰封住一样。

他伸手想要去拉苏异，而往常巴不得贴在他身上的恶鬼，这时候却后退了。

“打个电话，叫人过来吧，你的室友或者薛涵那些人。”

苏异从不允许人靠近裴清寒，占有欲极强的恶鬼圈定了猎物之后，任何想靠近的人都会被咬死。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主动让裴清寒去找别人。

裴清寒没有联系任何人，自己休息了一会儿就能起身了。

苏异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维持一个安全距离。

楼道中，裴清寒轻声道：“这只是一次意外，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苏异垂眸，裴清寒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怜惜一只恶鬼，是最愚蠢的事情。”

他站在阴影处，长身玉立，周边空荡孤寂。

“怜惜恶鬼是很愚蠢。”裴清寒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而真的亲口说出这些话的苏异，眼睫颤了颤，垂下的手紧紧的掐进掌心。

要是裴清寒敢说什么离开他之类的话，他就……将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恶鬼。

无论伪装的再怎么好，恶鬼还是恶鬼，骨子里就是卑劣的坏种。

就算是爱上了人类，也是阴郁霸道的爱。

“不过，怜惜你不是。”裴清寒向前两步，环住了苏异的腰。

他将脸埋在苏异的怀里，忍着体内的寒凉之气，语气无限的缠绵眷恋。

恶鬼眼中汹涌的黑气被驱散，动作僵硬的抱紧了怀中的人类。

就算是坏种，也可以有人爱吗？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裴清寒当晚发烧了，医生给他挂了水，但其他的也束手无策。

苏异这次不敢再靠近一点，生怕自己让裴清寒更不舒服。

薛涵收到消息，赶过来看裴清寒。

属于人类的温热手掌贴着少年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换上退热贴。

裴清寒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个人影在面前晃，嘟囔了一声：“水，我要喝水……”

薛涵耳尖，听到了他的要求，立刻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送到裴清寒的唇边。

裴清寒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