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道:“进还是会进的,怎么可能真的在城外?就看父皇怎么安抚,不过我们这个时候出去了也好,不然等父皇派人来寻我去应付北翟人,也是有些麻烦。”
褚欢点头说:“那就出去吧,正好午膳也别在府里吃了,既然僵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进来,先去千味楼吃东西,然后再去看热闹。”
“嗯。”
景烜看向候在一边的东青,东青会意,去让人准备出府的事情去了。
俩人也稍作准备,褚欢回去梳妆换衣,弄了一身寻常却不失贵气的装扮,戴了帷冒。
而景烜,脸虽然好了,但是出去外面见人,他还是戴着面具的,如今知道他脸好了的人就一些自己人,连皇帝都还不知道。
换了身皮,俩人便一起出府去了。
没想到在千味楼刚下马车,就遇上了两个客人。
羌国长陵君燕无筹,还有上庸城的少城主裴臻。
二人身边不仅没有礼部和四方馆的人陪同,还是一起来的,大概以前认识?
或者说,独孤无筹故意接近裴臻,以作切入口探查裴倾城的事情。
独孤无筹……燕无筹没和景烜正面认识过,不算认识,虽然也认出来了他们是谁,但是并没有直接过来。
但是昨日景烜去四方馆拜访霓裳夫人,是见过裴臻的,所以便算是认识的。
于是,裴臻转头和燕无筹说了一声,俩人便朝景烜和褚欢这边来。
裴臻生得也是极其端正的,大概是个健谈的性格,上来就拱了拱手见礼笑道:“见过明王,想必这位便是王妃了吧?”
景烜略微回礼:“裴少城主。”
他侧头,面具之后露出的眼眸满是柔和,点头道:“这正是本王的王妃。”
裴臻又朝褚欢见礼。
褚欢隔着帷冒看了一眼裴臻,也福了福身,并未出声。
接着,燕无筹也跟景烜和褚欢分别也见礼,二人回礼。
既然遇到了,一方是东道主,一方是他国贵客,自然就不能当做没遇上。
于是,裴臻提议,燕无筹乐意至极,景烜也不好推拒,两方就凑一个雅间了。
景烜来吃东西,还要招待贵客,自然是千味楼最好的那个雅间,等闲是空着不给寻常客人用的。
进了雅间,褚欢摘掉帷冒,才被燕无筹发现她左眼上多了一大块红斑,有些意外。
但是他没有多问,也不能问,因为他‘不认识’褚欢。
而裴臻,在看到褚欢面容的那一刹那,莫名的怔住了。
褚欢察觉看了去,也觉得裴臻的面相让她颇有好感,只是裴臻这般看着她,都让他怀疑自己的红斑不起作用了。
算起来裴倾城既曾是上庸城裴家的养女,便就是裴臻的姑姑,裴臻看着已经二十多了,显然应该是见过裴倾城的。
就在她下意识蹙眉的时候,裴臻也察觉自己看着褚欢有些无礼,便歉意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移开了目光。
见状,褚欢便知道自己该是多虑了。
分别坐下后,景烜看向燕无筹右手上包裹的纱布,疑惑道:“长陵君这手是怎么了?这是受伤了?”
是了,燕无筹的右手手掌,裹着纱布,除了露在外面的拇指,便只看到三根手指的指尖。
刚才遇到的时候,燕无筹拱手见礼便看得清楚了,只是没顾上问。
作为东道主,贵客明显有伤,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燕无筹漫不经心的抬手看了看,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练剑的时候,不慎把自己小指砍掉了。”
这话风轻云淡的,像是在说什么小事。
似乎砍掉了自己一个手指,只是小小皮肉伤似的……
景烜:“……”
你要不要再敷衍一点?
裴臻好笑道:“明王殿下很意外吧,在下听他这样说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练剑把自己的手指砍掉的,我也是长见识了。”
景烜不置可否,只对燕无筹道:“本王还以为是四方馆哪里不周全,累得长陵君受了伤,没想到是这样,长陵君日后习武练剑小心些吧,免得有些什么不妥,影响两国。”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燕无筹道:“明王放心,这是本君自己不慎自伤,与人无尤,不论是伤是死,都不会赖上贵国的。”
如此,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很快掌柜的亲自来,四个人一番合计的点了菜肴美酒后,多余的人退下。
这时,裴臻才看着褚欢忍不住问:“在下冒昧问一句,明王妃脸上的红斑是怎么回事?看着不像是胎记,而且传闻明王妃脸上并无瑕疵。”
这个问题,确实是冒昧了。
燕无筹也想知道,这才过去一夜,怎么褚欢脸上就多了这么一块红斑。
褚欢愣着看裴臻,随后又看向景烜。
景烜抿了抿嘴,看得出不悦。
裴臻忙歉疚道:“抱歉,在下也是觉得明王妃看着亲切,才忍不住多关注些,觉得王妃与传言不同,也就多问一句,并无其他冒犯之意,若是不便说,便不必说。”
看着亲切……
虽说确实是有渊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