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颇为赞许点点头,只是他很快就察觉不对“可是,这样阿玛不就知道了”
纳喇星德笑了笑“阿玛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我猜,他并没有生你的气,若我是他,还会为你的聪明伶俐感到开心。”
说着,他更是道“你莫要担心,阿玛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定不会怪你。”
纳喇星德当真是个洒脱的汉子,说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就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瞅着如今时间还早,便带着弘昼又闲逛了会,吃了会小吃,这才回去。
书房内的四爷听说这件事后,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连弘昼都顾不上,沉默片刻后道“苏培盛,你带个府中的大夫过去,要他给怀恪抓一副药。”
虽说他气怀恪郡主行事无度,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有性命之忧。、
苏培盛应了一声就要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没说话的弘昼扬声道“阿玛,等一等。”
顿时,四爷与纳喇星德的眼神都落在他面上。
弘昼奶声奶气道“阿玛,我觉得这法子不好。”
他看向四爷,眼神里满是郑重“既然曾嬷嬷一次又一次抓药送去了庄子上,那说明姐姐肯定是不愿意喝药的,想要生下这孩子,您要是命人强行将药灌下去,姐姐肯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说着,他更是道“她恨您不说,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死心。”
四爷看向他,皱眉道“难道你又有法子了”
弘昼点点头,顾不得四爷那难看的脸色,附在他耳旁轻轻说了几句话,四爷沉默片刻,决定就按着这法子办。
当天晚上,四爷就派人将怀恪郡主接了回来。
一路上,怀恪郡主心里是七上八下,吓得不行,如今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自她去了庄子上后,一来是心情苦郁,二来是身边无人照料,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微微凸起的肚子就愈发显眼。
四爷率先审问了照顾怀恪郡主的嬷嬷,那老嬷嬷跪地连连求饶,直说曾嬷嬷塞给了她大笔银子,要她莫要声张,还说她们定会处理了怀恪郡主肚子里的孽障。
一直沉默不语的四爷到了最后直道“这些日子,你煮好的药端给怀恪,她是不是不肯喝”
那嬷嬷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是,曾嬷嬷统共差人送来过五次堕胎的药材,奴才每次都端给郡主了,最开始郡主一会借口说凉了喝,一会不小心将药打翻了到了后面,郡主说什么都不叫奴才近身”
“后来郡主更是与奴才说,说她平安生下这孩子了,也就生米煮成了熟饭,您是这孩子的外祖,难道还会要了这孩子的命吗”
四爷平静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抬脚走去了怀恪郡主所在的院子。
怀恪郡主是雍亲王府唯一的女孩,一向被看的娇贵,所居所用皆是最好的,待遇远超几位阿哥之上。
从前不管何时,这院子都是灯火通明,可如今在这初夏的夜里,院子里带着几分萧瑟的感觉,寂静清冷的宛如冰窖一般。
四爷一走进去,怀恪郡主就吓得一哆嗦,很快就捂着肚子跪倒在他跟前“阿玛,阿玛,您就饶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不管怎么样子,这孩子也是您的孙子啊”
“至于纳喇星德那边,他不是个性子要强的,您要我见他一面,我会劝他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大不了等着我生下孩子后,将这孩子送到庄子上养着”
四爷失望透顶,看都不想再看怀恪郡主一眼,眼神落于窗外一片黝黑之中,更道“你喜欢李松清,是吗”
怀恪郡主愣了愣,道“是的。”
四爷又道“那他喜欢你吗”
怀恪郡主不知道四爷话中深意,还以为他这是要松口的意思,眼里迸出几分希冀的光来“清表哥自然也是喜欢我的。”
说着,她更是连连道“当初舅母就与额娘说过几次,说若是我能嫁给清表哥就好了,舅母还说她膝下没有女儿,一直将我当成亲生女儿。”
“可惜额娘知道我的亲事她做不了主,所以并不敢答应舅母。”
“还有清表哥,他说过,这辈子他不能娶我为妻,只愿下辈子能和我在一起,哪怕当一对苦命的鸳鸯,只要生生世世不分离就好”
四爷冷声打断她的话“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就成全你们。”
怀恪郡主虽有心理准备,可听闻这话还是面上一喜,迟疑道“阿玛,你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四爷这才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真是蠢不可言“你从小到大,我何时骗过你”
“只是你身份尊贵,这门亲事又是皇阿玛所赐,断然没有和离的道理。”
“但你想要与李松清长相厮守也不是办法,我便对外称你死了,到时候你们俩个就能躲的远远地,就能永生永世再不分离,你可愿意”
怀恪郡主头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