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裴清宴一听丹阳郡主的名头,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是要去国舅府?”
宋安宁见他变了脸色,顿时不解。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裴清宴左右看了一眼,察觉四下无人关注这边,这才道:“你先下来,我们进院子里慢慢说。”
宋安宁皱眉。
她看了看天色。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已经是下午时分,从这里去国舅爷府上,也要约莫小半个时辰,等到谈完了事,回来天都该黑了。
到底是什么样重要的事,不能在马车上说,非要回院里说?
可裴清宴坚持,她又不能不回去,只能无奈的下了马车,跟着他回到院内。
回到院内后,宋安宁无奈的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裴清宴却踟蹰起来。
他该怎么跟宋安宁说?
如果说出真相,宋安宁会不会怪他?
毕竟,她本不认识什么皇室中人,也不会被扯进这些风波当中,是因为他,她才被皇上和丹阳郡主注意到,惹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裴清宴忽然就有些头疼。
也怪他,太过大意,原以为他在冀州那边无人注意,却没想到,他与宋安宁的事儿会传到皇帝舅舅的耳中。
再加上他先前为了能让国舅爷也跟着一起拒婚,索性对国舅爷说出了实情,想必丹阳郡主就是从国舅爷口中得知了宋安宁。
见裴清宴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宋安宁心中的疑惑加深。
“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吧?”
尽管不想承认,但裴清宴还是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
“是的。”
宋安宁:“……”
她的表情严肃下来。
不用猜,她也能大致想象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同为女子,她本时知道的八卦,看的话本,听的戏也不算少了,那些二女争一夫的戏码不是没在戏文中见过,亲身经历却是头一遭。
宋安宁简直都给气笑了。
“裴清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
裴清宴无比内疚。
压根儿不敢反抗,也没想反抗,直接道:“对不起,我错了。”
宋安宁:“……”
他若狡辩还好,他这么干脆直接的一认错,反倒弄得她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
毕竟,若真算起来,其实也算不得他的错。
宋安宁份外无奈。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说仔细点?这丹阳郡主都给我下战书了,我不去也不可能,可在去之前,我总得搞清楚我究竟是怎么得罪她了吧?免得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裴清宴连忙说:“放心放心,死不至于的,丹阳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这事儿是委屈了你,其实你不去也可以,我直接找个理由回绝她就好了,国舅爷虽是皇后的亲兄长,可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至少在我这里不能。”
宋安宁瞧着他,皮笑肉不笑。
“你帮我回绝?你以什么名义帮我回绝?人家丹阳郡主在信中并没有提及你半个字,只是邀我去做生意,在商言商,我若不去,便是我托大不给国舅爷府上的面子,人家话里话外,可半点没有为你争风吃醋的意思,你若是替我回绝了,回头这世人该怎么说我?”
裴清宴:“……”
好吧,他就知道这样不行,是他一时情急,出了个锼主意。
宋安宁也知道,这事儿委实不能怪他。
要一味的苛责他,也是为难。
于是她叹了口气。
“行了,旁的就不要多说了,你赶紧告诉我,这丹阳郡主到底是什么脾性,你与她之间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说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了。”
裴清宴无奈,只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之前我在冀州与你相交往来颇多,许是那时候就引起了人的注意,这些人将我的情况上报到了皇帝舅舅那里,皇帝舅舅不喜我与平民女子为伍,又因我与丹阳从小一起长大,便将她指婚给我。”
“不过后来我直接拒了,国舅爷那边,我也已经说通了,他不会勉强我与丹阳结亲,只是我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明明皇帝舅舅和国舅爷都将此事作罢,丹阳自己却知道了,还想叫你去府上,我感觉她这次来意不善,你若能推,真的可以找个借口推了,不然我也不放心。”
宋安宁思忖着,这大约也是丹阳郡主早就暗恋裴清宴了,只是这傻小子自己不知道。
所以,丹阳郡主知道裴清宴为了她拒绝了皇上给他们的赐婚,这才恼羞成怒。
她不敢把过错怪在裴清宴的身上,就来找宋安宁的麻烦。
毕竟,柿子挑软的捏嘛。
裴清宴是朝中重臣,皇帝的心腹,还是皇帝的亲外甥,可比她这个皇后的亲侄子的关系要亲近多了,若真的闹起来,即便要顾着国舅爷的脸面,皇帝也不会偏帮一个皇后娘家的侄子,而不帮自己的血亲。
但她就不同了。
她是一届民女,还是个商户女,与裴清宴的事迹传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