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愚带着陆观月和裘欢回到洛都,马车走在洛都喧闹的街道上。
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宴了,整个洛都颇有一种普天同庆之感。
这段时间,不仅各地藩王,周边不少小国都纷纷派遣使者前来道贺。随行的还有不少商队,因此街道上的异族人也多了许多。
裘欢靠着马车的车窗,掀起帘子往外张望。
这一路上她显得十分安静,不仅是因为多了个外人,更是因为她莫名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感到有些畏惧。
明明陆观月更可怕一些,但裘欢面对陆观月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陆观月和冯若愚都对街上的热闹没什么兴趣,各自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小心!”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让开!让开!”
正看着外面的裘欢也惊呼了一声,车夫猛地勒住了缰绳。
因是走在人多的街道上,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此时突然停下来,马车里的人也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唯独裘欢不小心脸撞到了窗棱上。
“混蛋!”裘欢大怒,也顾不得忌惮冯若愚,起身钻出了马车。
外面的街道上,两个外族年轻人正厮打成一团。
这两人原本是在旁边的酒楼里打架,一路厮打着从窗口跳下来了,正好落在冯家的马车前面。
但两人谁也没有在意,依然揪着对方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裘欢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脸颊,心中大怒。
她伸手抽出一条鞭子,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就朝着那两人甩了过去。
街边围观的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正厮打在一起的两个男子中一人反应极快,翻身一把抓住了甩过来的鞭梢,道:“哪来的小辣椒,竟然如此泼辣?”
裘欢气得脸色通红,用力想要抽回鞭子,却丝毫无法撼动对方的力量。
另一个异族男子见状嘿嘿笑了一声,道:“兄弟,好艳福,下次有缘再战!”说罢转身就要开溜。
那攥着鞭梢的年轻人见状,暗骂了一声狡猾,放开鞭子转身也要溜。
裘欢哪里能忍?
一抬手,袖中七八支暗器朝着那男子招呼了过去。
那年轻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身手倒是十分利落。
身形一晃,几次辗转腾挪避开了那些暗器,还瞬间捞回了一支射向旁边路人的暗器。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这不是你们中原自己人么?”
裘欢哪里管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抱臂居高临下看着年轻人冷笑道:“有空管别人闲事,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
年轻人这才发现,自己捏着暗器的手指竟然染上了一片乌青色,手指麻木不仁,显然是中毒了。
“你……”
“你什么?”裘欢得意地道:“惊了本姑娘的马车还敢如此无礼,不知死活的外族蛮子!”
“小丫头好大的胆子!”旁边茶楼里传来一声冷笑,一道劲力从上而下朝裘欢压了过去。
裘欢连忙朝上方射出暗器,却被人毫不费力地打了回来。
眼看着那劲力就要打到自己身上,裘欢脸色一白,想要躲避身体却沉重得无法移动分毫。
身后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裘欢的衣领将她提了进去。
“小姑娘不懂事,还请阁下恕罪。”
楼上的人轻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再穷追不舍。
冯若愚从马车里出来,看了一眼街边的楼上。
二楼的窗户开着,却看不到窗口的人。
冯若愚看向站在街边的异族年轻人,道:“家里人不懂事,还请贵客见谅,这是解药。”
那年轻人有些诧异地看了冯若愚一眼,还是伸手接过了解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们惊扰马车在先,请公子见谅。”
冯若愚道:“贺兰公子客气,告辞。”
没有理会他惊诧的神色,冯若愚转身进了马车。
“走吧。”
“是,公子。”
那年轻人看着马车一路远去,方才带着满腔疑惑转身进了茶楼。
二楼靠窗的位置只坐了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和一个四十来岁中年人。
两人都是高鼻深目,有着明显的异族特征。那青年长得很是英挺俊美,有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当他抬头看向别人的时候,那眼眸总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避开。
“怎么了?”青年问道。
“他怎么知道我姓贺兰的?”
青年瞥了一眼他腰带上的银扣,道:“你可以再将徽记挂得明显一些,比如脑门上。”
青年低头一看,顿时涨红了脸。
“我、我出门的时候忘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将那银扣取下来。
青年道:“不必了,咱们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又不是见不得人。不过那年轻人,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姓氏,不简单啊。”
北晋三十六部,其下又有数百个分支和姓氏,族徽标记各有不同,一般人很难记得住。
“……”我们还真有点见不得人,毕竟是不请自来的。
就在街对面另一个窗户内,顾揽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冯若愚的马车远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