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祝卿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开阳圆圆的眼睛睁得更大,听完后脸上有几分奇怪,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我这就去。”
祝卿若对他笑了笑,从—旁的屉子中拿出—个小包袱,径直扔进开阳怀里。
“将这个拿去,会对你有帮助。”
开阳被砸个正着,听到祝卿若的话后,下意识颠了颠怀里的包袱,很快就明白了祝卿若的意思,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多谢公子!—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开阳其实也才十六岁,祝卿若看他就像看待弟弟一般,对他回以温和—笑,又得到了—个大大的笑容。
二人又回到篝火边,其他人不知道公子给开阳说了什么,只看着开阳脸上的笑心中疑惑不已。
玉衡对这位新主子有几分敬佩,不过数日,就已经完全摸透了他们这几人的性子,甚至能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分配任务。
天枢和天璇长相威严武功不凡,留在云州保护晓晓几人最为合适,也能让公子没有后顾之忧。
天权沉默寡言,但做事—丝不苟,把收集药材之事交给他最好不过。
玉衡对那张药方是哪里来的也有几分了然,只是不知公子给开阳的任务是什么,看上去需要和人打交道,不然她不会让性子最活泼的开阳去。
这让玉衡对这个新主子更敬重几分,从前只是将她当做需要保护的柔弱女子,如今看来,他们只要安心等待她吩咐就好。
祝卿若说道:“等过了这个镇子,你们就下车,分头行动。”
她看向沉默的天权,“后面那辆马车上有足够多的银钱,应该够你买下足量的药材。”
祝卿若身上有祝家八成家业,这—世的娘亲出身商户,挣钱能力非凡,在爹爹的护佑下,身家几乎能买下一座城池。
所以当初就算是只有两成,也让祝家的亲戚们发了一笔大财,答应了慕老大人不再来打扰她。
慕如归也不会动用她的嫁妆,在国师府她没机会用,所以她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起来,她已许久不曾去外祖家探访了,上一次见到外祖家的人还是在她嫁给慕如归那日,距今也有近四年之久了。
外祖家扎根于商贸繁盛的淮阳,虽也临近淮水,但因淮阳堤坝稳固,所以此次大水不曾受灾。
上辈子祝家因她全族流放,外祖家因为是商户,家大业大,在淮阳多有善名,所以免于流放,改为抄家产充公。
饶是如此,已经足够祝卿若懊悔。
外祖一族世代经商,过惯了富贵日子,却因为上位者的一句话,积攒数代的钱财便尽数冲入国库,瞬间一贫如洗,再不复从前富贵光景。
外祖年事已高,也不知在经历这番事后状况如何,上辈子她死在流放途中,对他们的情况完全不明。
先是抄家清算,再是她的死讯,想来,下场也不会多好。
祝卿若敛下眸中感伤的情绪,覆上一道凛冽的光,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外祖一族遭受此等磨难。
淮阳与景州毗邻两岸,与云州也不远,坐马车只五日路程,有机会倒是可以往外祖家走上一遭。
还有祝家...
虽然他们某些人在她爹娘死后意欲争夺财产,有狼心狗肺之嫌,但罪不至死,实在没有理由被她连累至全族流放的地步。
她还记得祝家有几位长辈确实是好人,只是没办法反抗族中的意思,只能在别人分她爹娘的遗产时闭口不言,不愿做那等小人之举。
在拿到两成家业后,祝家人十几年间也不曾再来打扰她。
虽说确实是亲情凉薄,但他们也不至于被流放。
所以当初在流放途中,她对他们多有歉疚,在发现匪徒是冲着她来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引走了所有匪徒,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
这辈子她尚未连累他们流放,各自安好,互不来往就是最好的结局。
只要她扳倒了小皇帝,就不会再出现上辈子一样的结局,无论是外祖文家,还是上京祝家,都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样的想法在祝卿若脑中绕了一圈,随即被她记在心中。
她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若有人强抢,我要你先护住自己。”
说着,她的目光环视一周,“你们都要记好了,无论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这话一出,不仅天权愣住了,连玉衡都有些怔然。
他们身为暗卫,只要主子吩咐,就算是死,也要先完成任务。
这是他们还在训练时,首领死死刻在他们脑子里的话。
如今有一人,她跟他们说,性命最重要。
这让这几位职业暗卫都沉默下来。
唯有年纪小的开阳接受良好,他只知道主子的吩咐是一定要遵守的,所以此时对祝卿若笑得灿烂,“多谢公子!开阳一定留着命回来见您!”
祝卿若对他笑了笑,视线移到其他人身上。
其余的人都有些不解,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回应,最后还是玉衡先应下,“属下遵命!”
其他三人听见玉衡都说话了,也抱拳行礼,“属下遵命!”
她没有再多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