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前,她对方芜道:“希望夫人爱人之前,先爱自己。爱情虽可贵,但夫人要好好想想,那人值不值。”
“河边那辆马车,里头的东西就当作给夫人的谢礼。”
方芜站在原地,看着祝卿若登上了马车,她掀开了床边布幔,对马车外的方芜微微一笑,“方夫人,我们有缘再见。”
方芜颔首,回应道:“有缘再见。”
那锦衣公子对她温和一笑,手指松懈放下了布幔,方芜只听见一道柔和的声音,如清澈溪水,娓娓道:“走吧。”
方芜恍惚一瞬,再回神,粮车队已经动了起来,方才还在她眼前的马车已经驶出去好远。
这一方空地只留方芜一人,她埋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带来的人见人已经走了,上前询问道:“夫人,是否现在就回去?”
方芜想了想,张口刚要说话,就被一道粗声打断,“回去?那么多粮食就这么没了,我可没脸回去!”
原来是陈玄青见祝卿若几人已经走了,终于恢复了州牧的威仪,不再胆小地缩在马车里。
方芜见到他时没有立刻迎上去,眼眸中闪过一道暗色,但也没有反驳他,只一味站在原地。
陈玄青也没发现不对,看了看空旷的石地,又将视线移到了沉默不语的方芜身上,这一眼就叫他又想起方才的那个猜测,瞬间就冒起来火气来。
但方芜娘家势力大,他不敢当众开口斥责,只得找借口道:“你可知道那两万石粮食有多值钱?你居然就这么白白送出去了!若你不会管粮食就别管了!这回倒好,一年的税都没了,你叫我们怎么活??”
方芜的脸色沉了下来,清凌凌的目光就这么打在陈玄青的脸上。
陈玄青说了一通仍觉不解气,可与方芜目光相接时,被她那不似以往一般温柔的眼神震了一瞬,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又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做错了不该说嘛?就算是我的下属,做错了事我也会批评一番,你身为我的妻子,一州州牧的夫人,就该以身作则。此事是你做的不对,回州牧府后你就将粮食的管理权交给赵掌簿,你安心管好内宅就好。”
方芜冷哼一声,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陈玄青见她连反应都不给,斥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做错了难道不该说嘛?若不是你...”
“大人,这马车里有好多金子!!!”
他的斥责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侍卫的惊喜之语打断了,陈玄青下意识想要骂人,可他将那侍卫的话过了一遍脑子,忽然就愣住了。
金子?
哪来的金子?
他提起衣摆,火速狂奔过去,一掀帘子...
真的有金子,还有珠宝玉器,摆在马车里,垒得高高的。粗略估计,大概能值近万两白银。
这...
“这是什么?”陈玄青恍惚出声。
那先一步发现马车的侍卫回道:“回大人,好像是之前那几个留下来的,说是用来买粮。”
买粮?
他们真的没有白拿???
陈玄青都震惊了。
他满面惊喜地从马车里出来,根本不敢相信居然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钱。
方芜看见他这个样子,冷哼一声,嗔道:“大人可看清楚了?”
陈玄青狂点头,“没想到啊,他们居然真的没有趁人之危,说买粮就是买粮,半分不掺假,我估摸着,里头的钱绝对不止买下两万石粮食的量...”
他说到这,哽了一下,因为他又想起那位公子对方芜的古怪之处,难不成这回多给钱也是因为方芜??
陈玄青捏住拳头,斜睨了方芜一眼,只是方芜刚刚帮他得了这么多钱,他也不能这个时候发落了她。
得好好找个机会...
陈玄青按下心中念头,扬起一道温和的笑来,“此次辛苦夫人救我,若不是夫人,恐怕为夫性命难保。”
方芜脸色松动了几分,陈玄青见此,又叹道:“唉...只是...不知道背后那人会不会将怒火都发泄在禹州身上。”
方芜沉默一瞬,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我不卖,他们就真的要杀你了。”
陈玄青蹙眉,“谁说他们要杀我?”
方芜道:“就是那文麟文公子,他说如果不卖粮,就只能杀了你,让禹州城乱上一阵子,他再趁机获取利益,从百姓手里收粮。他说只是费些功夫的事,如果我不卖,他就只能这么做了。”
陈玄青脸色一变,“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方芜对陈玄青突变的态度有些不解,点头道:“确实是这么说的。”
陈玄青气得唾口大骂,“好一个文麟,竟是将你我夫妻骗得团团转!!!”
方芜不解其意,“大人说什么?”
陈玄青胸口不住起伏着,“这文麟曾在我面前说过,绝不会杀我,可转头就骗你说若你不卖就要杀了我,蛇鼠两端!小人行径!简直无耻!!”
方芜皱起眉,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经过这一番事,她只求家人平安就好,这样想着,她对陈玄青道:“既然已经如此了,无论怎么说也无法挽回那粮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