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他等着那一天。(1 / 3)

秦毅被眼前人震慑在位子上, 这明明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一身气势?

她就坐着这, 声音表情没有一丝威胁,气质温和宁静。这样一个人, 无论谁来都只会将她认作无辜之人,绝对升不出半分敌意。

可也是她, 竟然让身经百战的秦毅都隐隐感觉被压制。

他甚至都没有对她的话产生怀疑, 在她说出是选择平民还是将军的时候,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怎么再当将军,而是在思考两者之间要如何选择。

秦毅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怪诞之感,他怎么会这么相信卿若?

她明明只是一位弱质芊芊的女子, 表面如此纯良无害, 他为何会略过质疑, 径直开始思考如何选择?他为何会下意识觉得她可以做到?

难道因为她是国师的妻子?只要对国师说几句他的好话,就能让他重回将军之职?

秦毅眉头紧锁,启唇道:“这件事你莫去找国师,你与国师的关系本就不好,如此岂非低他一头?”

祝卿若知道秦毅是在为她着想, 怕她求了慕如归后对她的地位有损害。

这样的心思令祝卿若温暖不已, 她浅浅勾勒唇瓣,轻声道:“我与秦叔所言,与慕如归何干?这是我给秦叔的选择,不是他给的, 秦叔只需要回答我你如何选。”

祝卿若对慕如归的态度令秦毅侧目,他在淮州时曾听闻卿若对国师用情至深,而国师不甚在乎她, 现在看来似乎是谣言?

这话秦毅只在心底想想,没有当着祝卿若的面说出来,怕不小心戳中了她的伤心事,于是只做没有察觉的样子。

而对于祝卿若刚刚说的话,秦毅沉吟片刻,道:“就算我选第二个,你也不可能做到,空谈误国,倒不如第一个来得实际。”

祝卿若动了动眼睫,反问道:“为何不能?”

她好似小儿般执拗的话令秦毅好笑不已,逗她道:“好好好,那你说,我怎么当将军?”

他的神情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我如今是通缉犯,身上背着血债,淮州百姓都视我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将我的血肉撕扯开,怎么还会将我当做将军?而当今陛下年少,恐怕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让我这样的人忝列将军之位?我还能在这与你说话,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祝卿若知道秦毅一直对两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到如今都还在懊悔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淮北那伙匪徒的存在,害得数年间死伤无数百姓。

这就是秦叔的赤子之心,永远都以百姓为先,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局面是别人为了将他拖下来设计的,他只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职害了百姓。

祝卿若抬眸看他,“上京的将军做不得,淮州的将军也做不得,秦叔为何不去其他州做将军?”

秦毅已经完全将祝卿若当孩子糊弄了,笑道:“那卿若说说,我能去哪个州当将军?扬州?青州?云州?还是包围大齐都城的齐州?”

祝卿若伸出手,将指尖落于桌面上,顺着向下滑了一条线,在边缘处画了一个圆圈,定声道:“秦叔不妨去景州。”

秦毅的视线凝聚在她指尖,落在那虚无的圈中,略一晃神,又迅速恢复正常,自嘲道:“景州乃商贸繁盛之地,与淮州皆数大齐之最,就算去年遭了灾,不出三年也能恢复盛况,我乃罪人之身,如何能去景州领兵?”

祝卿若笃定道:“只要秦叔去,景州上下必将您奉为主将,调兵遣将任由差遣。”

女子毫不掩饰的气势终于令秦毅发觉了古怪之处,他奇怪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景州会接纳我?”

面对秦毅的质问,祝卿若抬眸直视他的眼,“景州州牧李兆其,已奉我为主,”

这话好似一道惊雷,瞬间将秦毅击中,满面胡须都在颤动,他眼中只有惊愕,连质问都忘了。

祝卿若追击道:“景州兵马不显,只待秦叔前往立刻敕令都督一职,整军经武,善甲厉兵,做一切你身为将军该做的事。”

秦毅还处于震惊中,“你...到底要做什么?”

祝卿若淡淡道:“秦叔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秦毅眼神恍惚,喃喃道:“盘踞景州,挖掘矿脉,操练兵马,寻求人才...你这是...要造反?!”

祝卿若反问道:“为何不能?”

她看着秦毅的眼睛,吐露出真心话,“齐国政权割据,六州好比州牧领地,州内百姓只知州牧,不知皇帝。长此以往,岂非将一国割据为六国?大齐匪患四起,却屡禁不止,朝廷耗费无数兵力财力却始终清缴不尽,其中猫腻难道秦叔察觉不到?除非出现英明的君主,收归六州政权,集权中央,否则大齐大厦将倾,命数断绝就在眼前。”

这话让秦毅惊愕不已,“可你毕竟是女子,要面对的不止是打天下的艰难,还有世人的冷语,无数困境会将你压死!”

祝卿若扬声道:“我是女子又如何?任何人走上这条路都会遇到困境,我不过比他们多了些流言蜚语而已,蚊虫之语挡不住我向前的脚步,只要我得到最高的权力,一切黑暗都将无处遁形。”

秦毅被祝卿若的野心震得脑子都停止运转,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