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道徒,是想要引起你和傅东叙之间的矛盾,也是想以切实的叛国行为,嫁祸于你!楼枢使,你是清白的!虽然你女儿叛国,但你干干净净!”
楼约没有停留,大踏步离开了。
身后的晦影中,一名御史靠近:“大人,楼江月多次试图自杀,以及她暗中加入地狱无门,是十殿阎罗里的楚江王的事情……都不跟楼枢使讲么?”
商叔仪只是看着那渐远的背影:“从前这领披风都是虎啸山河,现在换成了这么干净的云披。”
这些楼约再清楚不过的事情,有什么必要再跟楼约讲呢?今天的楼约,是即将成为道君的大人物,高高在上,便要淡漠人情了。
他语气莫名:“我始终觉得那要更顺眼一些。”
“总宪。”身后的御史又问:“缉刑司的调令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咱们应该怎么做?”
“按规矩办事,咱们就应该规矩地把人给他。”商叔仪道:“只是这段时间咱们和皇城三司一起清查一真道徒,本宪公务缠身,你们不太能够联系得上。”
身后的御史很懂事:“但楼江月这等要犯,若非总宪点头,咱们断不能放人。”
他的面容,随着往前的小步,在门洞的阴影里逐渐清晰,却是出身顺天府的萧麟征。
“她元屠入命,杀念主宫。病发时是世间极致之苦。把她关在这里,不给她死囚,不让她杀人。我们不用做任何其它的事情,最后她什么都会说。”
商叔仪道:“但只有两天,最多只有两天,楼约就拦不住了。欧阳颉甚至会亲自登门。”
他叹了一口气:“常恨时不与我!”
“若能再拖延两天时间,应该足够了。”萧麟征道:“我看她痛不欲生,随时都会崩溃。”
“楼江月常年深居楼府,出来的机会不多,到我们手里更可能只有这一次。她背后隐秘极深,秘密背后往往藏着脏腻。当年的知情者无不讳莫如深,就连咱们御史台也只有只字片语,这恰是我们需要工作的地方。”商叔仪沉声道:“可恨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什么皇城三司,天都大吏,彼此袒护,不使澄清。道脉护着道脉,同门包庇同门,正是这样的默契,方才滋生一真道蔓延的土壤!”
“唯独是……”萧麟征想了想,最后还是道:“陛下将委楼枢使以大任,对他有几不设限的信任……”
商叔仪抬手向前,似在光中握住身前的直道。
这直道,多像舌中剑:“如果天子永远不会错,看什么都清楚,那就不必设御史台。同理,如果御史台永远和天子一致,那御史台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恰恰是楼约要走上那么重要的位置,我们才要苛刻地审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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