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李玉英,何新华的嘴角忍不住又泛起一丝笑意。
他抬了抬下巴,对唐伟东说道:“也不是全没其他的好处。呶,你干妈这次如愿以偿,得了个全国代表的名头。你姥爷干了一辈子工作,都没得到的荣誉,你干妈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你找谁说理去啊?呵呵!”
唐伟东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之前在李玉英面前吹的牛,这次也算是实现了,帮她得到了这份荣誉。
说起李世达,唐伟东自然就想到了李北进。于是就问何新华道:“我大舅最近怎么样?”
提起这事何新华就来气,刚刚的好心情,瞬间全无。瞪了一眼唐伟东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大舅现在可了不得了,去了农机局天天坐办公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外面什么事都跟他无关一样。”
“可现在运输公司都反了天了,你妈比你大舅更狠,直接断了河东企业,以及跟河东企业有关的那些企业,跟运输公司的业务往来。好几千号人,守着二百多辆车,每天除了擦车,一点事没有。”
“司机、工人只能发基本工资,那些奖金、补助、津贴全没了,县里新派去的经理现在焦头烂额,除了天天向县里求援,一点招都没有。县太爷和杨春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去找你大舅,他倒好,双手一摊,就是一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运输公司的事,跟他没关系。”
这时,听到话音的李玉英也出来了,对何新华说道:“老何,这事你别掺和,他既然想着拿我们老李家开刀立威,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真以为老爷子要退了,是个人就能爬到我们头顶上踩一脚了?”
“可现在不光运输公司没活了,你们的运力也紧张了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何必呢?”
自从李玉英当了这大批企业的领导,年收入破了百万后,在家里的气势也起来了。何新华平时跟她说话,也要好说好商量,再不是那一言九鼎的时候了。
唐伟东自然是站在李玉英一边的,也在旁边擂鼓助阵道:“我妈说的对,运力紧张就紧张,大不了我们赔点钱就是了,这点钱我们还赔的起。不能惯着某些人,现在他能动我大舅,下一步就能动您,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企业了。等回去,我们就让企业买车,组自己的运输车队,以后运输公司,一分钱的业务,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得到。”
“还有啊,以后县里的企业、公司,谁想跟我们合作,就不能跟运输公司有业务往来。二选一,让他们自己挑,就不信弄不黄运输公司。”
“对!”李玉英也站在旁边,跟唐伟东一唱一和。
把何新华给气的哟!
“啪”,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怒道:“混账,你们娘俩诚心要气我是吧?再怎么说,运输公司也是县里的企业,还有两三千号人呢,发展到这个规模容易吗?难道你们真想把运输公司逼上绝路不成?”
“要没有我们的业务支撑,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他们能发展到这个规模?职工那是县里的事,跟我们这个小小的民营企业有什么关系?”李玉英眉角一吊,气势上毫不落下风。
“你……,咳!”何新华叹了口气,一边是老婆,是大舅哥,一边是县里的企业和那么多的工人,他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唐伟东和李玉英娘俩,却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眉开眼笑的对视了一眼。唐伟东冲着听到吵吵声,从房间里伸出头来看情况的何莹莹眨了眨眼,拍拍屁股就要走。
这里太危险,不是久留之地,两口子吵吵,万一再波及到自己就不妙了。
唐伟东、何新华这里只是吵吵,县太爷那里却急得要上吊了。沉寂了这么久,他的第一把火刚点着,弄不好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他能不着急吗?
原来他是想借拿下李北进这个机会,震慑青山本地的势力。甚至连李世达和李北进的反抗,应对方式他都想到了。
他有后台,有背景,只要对方还想在圈内混,他一点都不怕,他根本就不担心对方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没想到,李北进给他来了“逆来顺受”。你让我交权,我就交权,你让我去坐冷板凳,我就去坐冷板凳。你打我右脸,我把左脸也伸过去让你打,打完不哭不闹不反抗。拉成长的还是搓成圆的,随你便!
这种方式让县太爷拿李北进,反而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人家都耍死狗了,你总不能再去鞭尸吧?真要这样干,不一定能把李北进怎么着,但他自己的名声,一定先臭了。
老李家这两个当家人是没有反抗,可他千算万算,漏算了还有李玉英这么个李门女将。
主要是李玉英不是圈内人,他一开始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村办企业的经理,还敢跟权力部门叫板不成?
结果没想到,最终却恰恰在李玉英这里出了问题。就像是三线推进上高地,却被对方的小兵偷了家,别提多憋屈了!
偏偏他有气还发不出来,人家完全是按照规矩来的,企业愿意跟谁合作,那是人家的自由。
你也可以用命令的形式,强行让他们就范,但听不听,就全看人家的心情了。毕竟,河东村的企业,现在已经成长到,不是随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