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思娴送容安回院子,顺便进屋陪她聊聊天。
大夫人早早便命人将院子打扫一新,还烧了炭火,屋子里暖洋洋的。
紫苏替她们一人倒了一杯热茶,便去内间收拾床铺了。
“许久未见姐姐了,身体可还好?”容安看着温文秀雅的姜思娴问道。
先前大家一直都在关心她的事情,两人还没机会说上话。
“挺好的,你留给我的方子真管用,这两月,我的月事慢慢准时了,肚子也不疼了。”姜思娴微笑着说道。
“这是好事,”容安很高兴,“姐姐你还年轻,只要坚持服药,身体一定会恢复的。”
姜思娴莞尔一笑,她明白容安的意思,她是说自己还有可能恢复生育能力,然而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早已心灰意冷,这辈子不打算再成亲,更不会为了哪个男人生孩子。
容安看着她恬淡的笑容,眼神却是无悲无喜,平静无波。
她觉得这样的神色似曾相识,被重伤后看淡一切,心如死灰,紧闭心门,再也不相信爱。
这不就是以前的自己吗。
其实人这一辈子的热情真的是有限的,当你倾尽所有的去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丝毫回应的时候,就注定了元气大伤。
有的人需要很久很久才会重新活过来,而有的人甚至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她很幸运,她重生了,将所有的伤痛都留在了上辈子,纵然心有余悸,但是好歹是释怀了。
回想上辈子抑郁而终的自己,她未必有现在的姜思娴坚强,所以又何来底气去安慰她。
好在姜思娴也并不需要她的安慰。
她看着容安平和的脸色,开玩笑道:“你好像并不伤心失落,我和离那会儿可是每天哭的死去活来。”
容安并未躲避她的眼神,抿唇道:“我还好。”
“你太冷静了。”姜思娴感叹道,“燕王不可能不好,他都为你以身犯险了,是你不喜欢他?”
容安垂眸没有答话,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人问她这个问题了。
姜思娴看她沉默的样子,并未继续追问,只是叹道:“能遇到一个爱你胜过自己的男人,很不容易,当然两情相悦也很重要。
表姐也不是劝你什么,我只是觉得表妹你在其他事上冰雪聪明,可在感情上却迟钝的好像情窦未开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着急,有些人错过就没有了。”
……
屋内烛火摇曳,紫苏和阿蛮再次检查了床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过上次的事情,她们分外小心,连枕芯都要抽出来检查一下。
庄子上那条毒蛇肯定是被人事先藏在枕被里的,想想都是一阵恶寒。
容安洗漱后换了一身素雪绢裙坐在妆台前。
她揽镜自照,镜子里的人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婉约,她微微扭头,看向自己的脖子。
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愈合,只留下两点青色的印迹,有待慢慢消除。
她试着伸手摸了摸,激起一阵颤栗。
被蛇咬的过程是她不愿意回忆的,她永远忘不了睡梦中触摸到的那一丝冰凉湿滑,更忘不了脖子上的剧痛。
这将会成为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害怕无助,几乎魂飞魄散。
可看见萧瓒的那一刻,她有稍许的心安。新船说
后来萧瓒为她吸毒,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这个人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更别说是命。
那一刻的慌张迷惘中,也并不是没有别的情绪滋生。
当萧瓒的嘴唇碰到她的脖子,当他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萧瓒对她有了感情。
她并不迟钝,也不是情窦未开,她只是一直在回避感情这种东西。
感情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人快乐,也会让人受伤。
上一世的她吃够了感情的苦,在被冷落的漫长岁月里,她耗去了太多的热情和希冀,她甚至变的无限自卑。
她虽不是天之娇女,但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有一个人将她的自尊、骄傲和自信全部踩在脚下,反复践踏,她早已对自己失去信心了,觉得自己不过尔尔,甚至觉得自己大概天生是讨人嫌弃,不配得到爱。
重生后的她再也不敢奢望爱了,权贵的爱更不敢妄想。
虽然她现在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平江府的商家女。
裴宴笙和萧瓒是同类人,他们都出身高贵,萧瓒甚至还有皇室的血统。
她从来没想过高攀,在她云淡风轻的表象下,也有不为人知的自轻自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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