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确实是不可能再穿上萧瓒送给她的斗篷了,可她也没想过要将它丢下。
是阿蛮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又将那件狐裘叠放整齐放在床上。
她看着容安是这样说的:“小姐,奴婢可以听您的话,不去怨恨王爷,但是奴婢不能再让您带着他的东西了,既然要断就要断干净,留着他的东西终归对您不好。”
阿蛮难得这么有主见,而且很坚持。
而容安默认了她的做法,当时的她已经精疲力尽到没有心力去考虑一件斗篷的去留了。
马车一大早就出发离开了客栈,沿着原路返回,同样的路,来时带着一丝希冀和彷徨,走时却狼狈又悲凉。
就连随行的人都变少了,两个暗卫碍于身份,昨日将容安送到客栈就立刻离开了。
毕竟这里都是燕王的人,若是不小心泄露了身份,恐怕会有大麻烦。
而且他们的任务就是一路护送她到燕北,到燕王身边,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沈星楼驾驶着马车奔驰在雪地里,一切来的太突然,他都没有时间准备,但好在燕北境内还算太平。
天黑前,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前一天下榻的客栈,就在保州城外。
一行人定好了客房,沈星楼刚进了自己的屋子准备坐下歇歇脚便听见隔壁传来一声短促的疾呼。
那是阿蛮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听见阿蛮似乎在焦急的说着什么,但是并没有叫他,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阿蛮才从屋子里出来,而沈星楼就守在门口。
“怎么了?”他看着阿蛮红通通很明显哭过的眼睛,有些不安的问道。
阿蛮看着他,禁不住鼻子一酸。
“你看。”她将手伸到他面前,手里攥着的是一块染了血的帕子。
沈星楼眉头蹙的更深,面露凝重。
……
“真的不用请大夫吗?”沈星楼将阿蛮叫到了他的屋子里,方便说话。
阿蛮颓然的摇摇头,“小姐就是最好的大夫,但她说她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她说着眼泪不期然落下,她觉得小姐不止是累了,而且心也碎了,曾经那个从不会让小姐哭的王爷却一把将她的心捏碎了。
沈星楼看着满目哀伤的阿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倒了一杯热水推到她的手边。
“小姐还有我们不是。”他说道。
他一句话让阿蛮又簌簌掉了几滴泪,但她很快用手背擦掉,一边用力的点点头。
“我们已经在外面奔波太久了,接下来我们要去晋阳姜家,那是小姐的外祖家。”阿蛮重新振作了精神说道。
“是小姐的意思吗?”沈星楼问道。
“是我提议的,小姐答应了。”阿蛮答道。
事实上,自从离开北运河,小姐就像丢了魂的木头人,不说话也不吃不喝不睡。
她的身体才大病初愈,又遭了大罪,最严重的莫过于心里遭遇的打击,都说哀莫过于心死,悲莫大于无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
现在的她被悲伤包围,早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哪还会去想接下来的打算。
小姐从来都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天,可是小姐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她也有脆弱无助的时候,这时候就该换自己来保护小姐了。
“我觉着小姐的身体怕是快支撑不住了,虽然她什么也不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我们必须要马上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在燕北,除了去晋阳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阿蛮说道。M.biQUpai.
沈星楼看着她笃定的眼神,点点头,相信她的判断。
“小姐她和燕王……”他忍不住问道。
想当初,他在洛城跟随小姐的时候,便能看出小姐是受了当朝权臣西陵侯的挟持。
等到了京城,去了梅山,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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