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敛不由开始回忆起这两年来。
他几乎每日都寸步不离的跟着谢韫,他知道谢韫跟桑窈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一个是当朝臣子,另一个是不出闺阁的小姐,这两人实在是很难沾边。
唯有大型的宫宴,才是两人见面的机会。但就算是宫宴,他们俩也没法次次都见。
他思绪飘远,不由又想起他第一次觉得谢韫跟桑窈很配的时候。那时候桑窈年纪还小,谢韫也才入朝堂。
因为谢韫曾经帮过小桑窈一回,所以纵然他家主子小小年纪就不讨人喜欢,但桑窈还是在下一次见到谢韫时,会主动跟他打招呼道谢。
那是少有的一次见面,具体是因为什么净敛忘了。
反正就是在那一天,他看见柔软可爱的小姑娘盯了谢韫很久,然后在两人碰巧站在一起时,鼓起勇气对他说: “哥哥,我绣了个小蝴蝶,可以送给你吗?”
谢韫看也没看她: “不可以。”
这其实也符合谢韫一贯作风。几年前的谢韫比现在的现在的谢韫还能端,能答应才是怪事。
桑窈又不死心的道: “可我爹爹说要知恩图报。”
她拉住了谢韫的衣袖,道: “你待会等等我行吗,我去取。”
谢韫把衣袖从她手里扯回来,然后道: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然后桑窈没再吭声,大概是被他这不近人情的主子伤害到了。
只是后来临走时,桑窈站在谢韫面前,她仰着头急切跟他说: “你等等我吧哥哥,半刻钟我就回来了。"
她说完便跑了出去,甚至没等谢韫答复。可能是怕谢韫再次拒绝她,或是担心再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谢韫的时间。
半刻钟其实很短,他还问谢韫: "公子,要等吗?"
谢韫没等,他直接就走了。
彼时正是一年初夏,谢韫回到翰林院,陈坷在那等他,两人在明亮的书斋内说着话。感觉过了很久,他在旁边觉得几分无聊时,随意的瞥了一眼他的主子。
陈坷还在喋喋不休,但彼时年仅十七的谢韫听的并不认真。
他少见的跟他一样正在出神,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门外。
正午时分,日
光明亮,洒在阶前,苍翠的香樟落下大片阴凉。几只白色的小蝴蝶正在光束下翩翩飞舞,然后落在书斋前的兰花上。
净敛不知道。
在那个瞬间,谢韫有没有想起那个说给他绣了小蝴蝶的姑娘。
她可能满怀期待的跑回原地,然后扑了个空。
大
谢韫一开始来书房的本意是,他至少要在这里待一个时辰再回去,到时候桑窈弄完想起他来,得自己过来找他。
谁让她刚才不理他的。
可这样百无聊赖的看了半个时辰,谢韫便觉得实在无趣,又站起身来自己走了回去。房内烛光仍然明亮。
桑窈仍倚坐在花几旁,手里是一篮凌乱的绣线,乌黑长发松散,少女轻轻闭着眼睛。兴许是那腻味话本看多了,或是被净敛影响,谢韫心里不受控制的冒出几个字来。很喜欢。
没法否认,
谢韫放轻了步子,然后走了过去,他拿开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动作间搭在扶手上的手帕轻轻掉落。
谢韫带着她走向了床榻,他动作轻,但桑窈还是清醒了一些,她靠在他胸口,迷迷糊糊的道:“我还没弄完。”
谢韫道: “不弄了。”
桑窈睁开眼睛,她已经被谢韫放在床上,但她仍没松开搂着他的手,她道: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谢韫当然不会告诉桑窈他刚才是等她哄他去了,只道: “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桑窈哦了一声,她看向方才她坐的地方,刚刚弄好的洁白手帕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她蹙眉,急声道: “我的帕子!”
在桑窈想要下去捡时,谢韫按住她,然后自己去帮她捡了起来。棉帕柔软,裹在指尖,这是一面才制好的手帕,左上角图案简单,是一直展翅的蝴蝶。
谢韫动作顿了一顿,他凝眉看着这简单的图案,虽简单,但绣法很独到。
不同于时下讲究的栩栩如生,这只蝴蝶双翼直直展开,古板的被绣在边角处,除此外没有其他图案,但正因如此,有种严谨的美感。
女子的帕子多用彩色丝绸,或是娟纱,他手里的这个,一看便是男人用的。
谢韫将帕子收拢掌心,薄唇轻轻勾起。
>他就知道,连净敛都有的,他不可能没有。这图案精巧,绣工复杂,一看就是桑窈花了很久才弄出来的。
他走近桑窈,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直言道: “我很喜欢。”
桑窈笑了起来,然后道: “喜欢就好。”
她从谢韫手里拿回帕子,然后道: “连你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