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北安郡城的祁华,非常懊恼,要不是周柏的人告知前方突变,带着他杀出南城,现在可能已经成为阶下囚。阑 到时就算孙玉成不拿他的人头祭旗,而仅仅是以其为挟,也祁华所不能接受之事。 “那什么抚民军,今晚每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不避斧钺,悍不畏死。” “他们死了上千人,对于街巷防线管都不管,就直冲东城城楼,兄弟们实在挡不住。” “太奇怪了,凭什么僵持这么多天,士气还能激发至如此高昂。” 城外跑出很远一段距离,暂时安全后,护着祁华撤退的残余家丁也纷纷吐槽起之前的战事。 祁华默然无声,只觉有心无力,乱世已至,郡望家族也难保全自身。 除开一部分力量和资源跟着他父亲迁去中域内州,现在祖宅家产全部付之一炬,就连忠心的家丁也死伤大半。阑 不过最令他无法接受的,还是三位家族供奉的或死或散。 之前逃出来时,孙玉成那边居然有几个修士前来斩首擒拿,导致他家的三位供奉全部被牵制。 祁华能看到的就是最信重的古供奉,为了掩护他而当场战死,其余两位也是边打边跑。 孙玉成哪来这么强的道士团力量,简直像是一个门派投靠了他。 交叉路口,一个神色谨肃的黑衣人对着祁华说道:“祁公子,我家主公交代过,无论您选择去中域,还是留在北安,我们都会竭尽全力护送您。” 借着月色可以看到黑衣人的面庞,俨然是“体弱多病”的姚安。 “丢了祖宗家业,有何脸面去投靠我父,只希望你家伏魔将军,没忘了我这个落魄之人,能给个暂时栖身的地方。”祁华看着燃烧着火光烽烟的南城方向,眼中露出恨意,旋即苦涩道。阑 “既如此,那请公子连夜赶路,玄衣卫会给您指引安全的路线。” “之前就有人来报,说有一批有修为的宗门道士进了城,姚某还需查清情况,留在郡城才有来时。”黑衣人闻此,挥了挥手,一众干练手下立马散了出去。 祁华立马对姚安深深揖礼:“姚指挥使保重,你们这段日子的相助,我必将铭记在心。” “一切为了主公大业。”姚安没受这一礼,而是朝着南边拱手致敬道。 待姚安没入夜色,祁华重重叹了口气,换做会试之前,他必然要对这种行为大加斥责,甚至会拉着周柏交底谈心。 然而这短短半载的剧变,着实让他这个郡望嫡子,身心俱疲。 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朝廷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地方生灵涂炭,如此大旭,他又该怎么挽救。阑 …… 这一晚,周柏也如推衍模拟中的流程一般,和明辉真人碰面,并约定协同作战。 各自取得多少天功,则是在战后向天庭详呈战报,由天庭查证后褒奖赏功。 在阳原城外驻扎的大营,看似和主力撤走前,一样旌旗林立戒备森严,实则只剩下三千郡兵。 就连三十人的道士团,也有十人随郡尉北返。 这个力量和敌军完全无法抗衡,明辉真人同意留下的主要原因,不是什么伏魔将军,而是周柏告知他将三境阴神的修为参战。 最高端力量,比敌人多出一位,那完全可以逆转战局。阑 翌日,不等天色大亮,阳原县的平原上就展开了一场血腥追逐。 原本广袤无垠的金黄稻田,此时已经成为一片片荒地,上面别说是稻穗,就连根茎也被齐齐挖走。 远远看去,漫山遍野全是人,跑在前面的是三千北安郡兵,在后面追杀的则是域外兵舰上的敌军。 其实光看外貌特征还真不容易区别,青墟界的人族和天元界的人族长得差不多,黑发黑眸,其他只是少数。 而且兵舰常规的主战序列,战武和念师也是对青墟人族,体貌影响最小的序列。 这三千郡兵,于黎明前最黑暗之时,悄悄撤离城外大营,却因一时“大意”,被城头巡查的序列者敏锐察觉。 大营空虚,郡兵主力已经撤走的情况自然也就瞒不住。阑 原本还因为兵舰未完全修复,选择据守阳原县城防御的域外敌军,立马倾巢而出,追杀最后撤离的这批郡兵。 周柏和明辉真人,隐于上空云层中,看似无所谓的作壁上观,实则是在等待时机,顺便观察这些敌人的特点。 “出来了两个战武小队,也就是二十名第一序列的武士,两名第二序列的武师。”明辉真人指着冲在最前面,看似分散,实则保持一定阵型的强壮战士们。 周柏知道明辉真人是怕他不了解,所以顺着话道:“这些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