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督府在此之前,本就没有投放多少资源。 要知道,最开始褚凯只是骑兵都头转任的镇守,白沙镇守军也只有他本部的一百人。 后面还是督府请示周柏,明确了白沙镇的行政级别为乡级之上,县级之下的特殊“副县级”,这才增派后续兵马和资源。 使白沙镇的兵马达到一营五百人,并且还派驻文吏进驻官邸,协助褚凯处理事务。 只是由于通过白沙洲的外人,实在太少,这些文吏都还没发挥什么作用。 直到严洛这位白沙镇的第一位入品文官到来,才跟着他开始对白沙洲资源、土地进行登记造册。 周柏走过白沙镇城不远处的一片田地,正好看见几名文吏带着十几名士卒,在热火朝天的丈量新田。 这本是很正常的场景,但周柏却总感觉他们身上的一股劲儿,比督府现在的官吏还要浓。 很熟悉,忽然他明白了,这是他曾经在平苍埋头积累,上下一心开创基业的劲头。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越是白纸,越容易挥洒笔墨…… 望气下,只见白沙洲一片苍茫,原本的荒芜大地上,隐有白气升腾。 看其未来气象,俨然不比任何一块成熟良田,所能提供的根基气运要少。 特别以白沙镇城为中心的一块区域,已经进行初步开发,升腾的白气就如汩汩水烟没有停歇。 这才多久,在白沙城上空,居然有了云雾联结之象,而且还源源不断在向远方的中枢督府提供气运支持。 有这块试验区,倒是意外之喜,可以对其他行政郡县对照印证。 这些普普通通的文吏士卒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们,周柏决定在立国后,对白沙镇的行政等级再次升格。 当晚,大军汇聚于白沙镇休整,而褚凯也适时回返。 周柏没有睡在城中镇守府,而是居于城外中军大帐,褚凯汇报的缘故,半夜时分这里还是灯火通明。 褚凯是老部下,还是前途无量的骑兵都头,自调任荒芜的白沙镇起,一直兢兢业业,毫无怨怼。 “行军路线,末将已完整走过一遍,可自领向导之职……沙州城预估只有一营弱兵镇守,而且周边没有开发迹象,看来还没有察觉白沙洲的变化……通过沙州城,就是侯冈县……” 相关情报,很快汇报完毕,一众大将、参谋不时出声,询问更多详细信息,然后再增补之前的庙算之策。 待到子时过后,大帐中方才为之一空,只留褚凯和周柏两人。 “快一年了,你那些老兄弟征战沙场,屡立战功,现在都比你这个八品镇守官的官职要高,有何感想?”周柏似笑非笑地看着褚凯。 褚凯面不改色,谨肃认真地回道:“若说没有失落之感,那是自欺欺人,但主公至田亩中将我简拔,褚凯自当效死以报。” “当初我就知道,您派我镇守此地,必然有深意,起码现在就能作为粮草中转站。” 周柏自然能听出言语中的真诚,没有半分虚假。 既是忠臣良将,就当有拔擢。 “褚凯,这一年马上功夫可有进步?”周柏有些突兀地问道。 褚凯有些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周柏的绝对服从,还是立即捶胸行礼,很是自信道:“末将一直将自己当作骑将,现在自认为不输于草原上的任何一个千夫长。” 千夫长,这个自我评价对于中原骑将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高了,左右开弓,百发百中那都是基本技能。 坐镇一方,加上官气之蕴养,本命总算是有蜕变趋势么。 周柏眼睛微眯,看向褚凯的头顶,一根赤红本命破开周边袭扰的兵戈煞气,俨然有一骑破军之势。 “褚凯听令,现加封你为马军副统制,领一千五百骑为前锋,三更先行出发。” “此去,一是奔袭拿下沙洲城,二是遮蔽边城郡外围,不得打草惊蛇!” 当褚凯拿着马军虎符走出大帐时,他都有些还没回过神来,怔了片刻,方才红着眼睛跪在帐外磕了三个响头。 “发配”边疆一年后,一跃而为全军少数的高层军将之一,同时震惊白沙镇内外。 这让很多平时忠厚无闻的中下层军官,再度充满信心,一夜未眠的严洛亦是心绪激动。 在都督手下做事,就不要怕被埋没。 …… 此后大军在白沙洲一路西行,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只是漫无边际没有地标的行军路线,颇有些枯燥无味。 要不是前锋时不时有哨探回报前方消息,很多士卒可能都以为走错了路。 陪着主力整整八天行军后,周柏算是深刻体悟到,为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