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国强占“贫瘠”的汾铁郡,在未损伤自身太多利益的情况下,他们忍忍也就过去了。 毕竟形势比人强,兵马粮草不足,将帅也不足。 在抵挡金国南侵的过程中,勇猛善战之将皆或死或残,现在整个梁国找不出几个可以担当大任之人。 前兵部侍郎奚越泽公然叛变,带给梁国高层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唯一能仰赖的开国老将苗子石,赵启和他的宰执大臣也不敢完全相信,南下庆乌平叛的大军中,被安排进去另一个“知兵”监军,世子赵寻。 而从赵寻的多次战报来看,平叛大局都是稳中向好,昨日杀敌过千,今天攻破坚城。 只是因为后勤难续,士气低落,叛军固城自守,三个月下来,迟迟无法班师回朝。 在赵寻的密报中,苗子石作为主帅,有拥兵自重拖延之嫌,一再被申饬。 面对夏军威逼边境,赵启严令苗子石一月之内平叛回师,否则军法从事。 坚守一月,梁国君臣的信心还是有的。 切身利益相关的大小贵族、士绅臣子踊跃捐款捐物,对于已经享受富贵的掌权派来说,新朝可不一定过得更好。 有了钱粮,还需要军队,在确保都城安全的前提下,赵启决定额外组建新军。 以五千老军为核心,各大户宅邸的门客家丁为主要兵源,同时征调梁都任侠豪气之辈。 短短几天,新军便已征集达五万人,其血气充沛,好勇斗凶,俨然一幅“强军”姿态。 同治七年八月二十日,出于对梁国做法的回应,大夏正式对梁宣战,当天便对西原东部三关发动攻势。 西原郡本就是赵家根基之地,等梁国建立,更是集中大量资源建设老巢,其中就包括城防。 为确保国祚绵长,西原郡东南西北四面,都有坚固的关城。 与汾铁毗邻的东部三关,便是梁国抵挡夏军的最大依仗。 三关相连,凭依群山,城墙高耸险固,有驻军五万,粮草器械均是充足。 八月二十二日,梁侯赵启为新军授旗,赐番号为卫梁军。 梁国宗庙上空,不甘龙吟响彻天际,低迷已久的国运突然灌入一股如火龙气,大运沸然勃发。 受接连冲击,本来整体散乱灰白的梁国法网,在燃烧激发的大运之下,再度聚力,一夜之间显出整体淡红的形制。 上下政令通畅,法度重现威严,民间正常生活秩序,并没有因为强敌进逼而崩坏。 这就是梁国龙气的最后一搏了,再弱小的蛟龙,也不愿臣服其它同类。 另外赵启可不是和周柏一样的草根出身,赵族传承郡王位格,世镇西原,阴福底蕴极其深厚。 梁国阴庭的祖宗先人们,果断决定透支福地阴运,配合龙气做最后一搏。 卫梁军开拔前夕,赵启久违召开国宴,宴请出钱出力的豪强大户,还有诸多士绅。 倒不是赵启此时还贪图享乐,他觉得仅靠自家阴庭还不够,聚拢梁国既得利益者们的气运,才能获得更多薪材。 梁侯宫主体为西原郡王府,雕墙峻宇,朱甍碧瓦,非常威严大气。 梁侯为君格,郡王为旧爵格,两者前后兼备,即使梁侯宫有些地方超了规制,也不会引起气运反噬。 宫中主殿,灯火辉煌,酒色醉人,红黄气运弥漫各处,亦有青紫坐镇中央。 再如何,梁国也是一方诸侯国,君臣的气运格局不会差,彼此谈笑间,营造出一番歌舞升平的盛景。 “夏国气运磅礴,来势汹汹,于我大梁危害更胜于金国……国难方见真颜色,诸位都是我大梁肱骨……” “这一杯,孤敬大家!”赵启穿着一身蛟龙衮服,起身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君侯敬酒,诚意十足,按理说殿中应约而来的臣民,都该立马回应才对。 可许多大臣、豪族代表面色犹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端着酒杯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酒中有毒,而是梁侯在先干为敬前,提了一个要求。 赵启希望他们回去后,立即祭祀族庙,并且焚烧朝廷下发的敕书。 一个家族若想子嗣不绝,繁荣昌盛多代,那祖灵庇佑反馈阴福,必然是重中之重。 哪怕是梁侯有要求,可涉及祭祀和祖灵,先弄清状况才是首要。 赵启面色不改,示意殿旁候着的侍女将黄绢敕书奉上,几个大族族长看了一眼敕书内容,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这是索取气运的敕书! “聚百族阴福,发我大梁之运,抵抗强敌……若国家复振,汝等皆为功臣,自有官爵气运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