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后面走到了长廊上。 屈巫见紫姜依然神情凄楚,便说:“紫姜姑娘,以姬子夷的睿智,他不可能猜不出是你下的毒,可他始终没有说出,你可知为何?” 紫姜一脸惶然地摇了摇头,她已经不知自己如何是好了。如果姬心瑶要杀了自己,自己决不会皱眉头。如果姬心瑶伤心地哭闹,自己也许还可以侍候她。偏偏她只是让自己离开。如果就这样离开,自己还不如死在她面前好一点。无奈武功高强的屈巫在此,自己想死都死不成。 “他知道你与小公主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屈巫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是想让你一直守护着她。明白吗?” 紫姜泪眼婆娑地点着头。她的心被自己撕裂了两半。一半是杀了姬子夷为师傅报了仇的快意,一半是杀了姬子夷面对姬心瑶的愧悔。她无法判断自己是对是错。总之,对也好错也罢,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屈巫见状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他问道:“她近来去过何处?” 当紫姜说出前几日姬心瑶曾被芈王后召进宫喝茶,屈巫明白了一切。冰蚕,一定是为了冰蚕。 屈巫的脸沉了下来。他有点啰嗦地说:“此时任她如何待你,你都不要离开她。你速取冰蚕与她,她可能中了蛊毒。你一定不要离她左右。切记,切记。” 紫姜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见屈巫一脸的沉重,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慌乱地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屈巫在长廊上来回走着,强烈地不安涌了上来。她如此状况,自己怎能走开? 紫姜倒是实心实意,可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否则也不会毒死姬子夷。何况她毕竟阅历有限,很难有识破人世间丑恶的本领。 房庄主忠心耿耿,可过于忠厚憨实,根本无法预料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可是,除了他俩,再没人能信得过啊!屈巫心烦意乱地想。 夏征书拉着伊芜跑了过来,见屈巫一人在长廊上来回晃悠着,俩人便跟在屈巫背后学着他走路的样子。 屈巫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他回转身子,一把抓住了夏征书说:“你叫征书?征服了书,书读的很好?” 夏征书又想用力甩开屈巫,却没想到屈巫这回用足了劲,根本甩不开。他只得翻着眼睛说:“我才不喜欢读书。” 屈巫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嘻嘻,我就喜欢玩,和伊芜一起玩。”夏征书没心没肺地说。 屈巫看了眼伊芜,一个十分乖巧的女孩。他笑着说:“我教你们武功可好?” “你会武功?”夏征书上下打量了一下屈巫,见他一袭青衫衣袂飘飘的样子,不相信似地问着。 屈巫放开了夏征书,跳出长廊,一个飞身掠起,上了屋顶;然后凌空虚步,飞身在空中转了几个漂亮的圈,才落到地上 。 “怎么样?可不可以当你们的师傅?”屈巫调侃着。刚才他故意使出让小孩子拍手称好的招数,目的就是让夏征书感到惊奇,好玩。 果然,夏征书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位叔叔竟然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太了不起了。 他赶忙拉着伊芜,朝屈巫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嗯,孺子可教也。屈巫连连点头。突然间,他有点鄙视自己起来,好像有那么点不太光明磊落啊,为了有理由常来株林,连孩子都利用上了。 可是,夏御叔死了,姬子夷死了,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她?屈巫给自己找着理由。 终于,屈巫给自己找了个更好的理由。夏征书天生神力,好好教导必是可用之材,也不枉自己与夏御叔相识一场。 忽然,房庄主匆匆奔来,一脸异常地说:“陈灵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