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球场里气氛热了起来, 与外面阴雨绵绵的天气相反,棒球部部员只是静静列队站在那里,身上的气息却像是在宽阔的球场上比赛!仿佛开战!是的, 他们青野即将和白鸥台战上一场!
短暂的安静后,乌丸监督勾了勾嘴角,继续声音平和地宣布背号。
每次宣布完毕, 部员上来领取背号时,已经将背号交给红日教练拿着的乌丸监督,会拿过背号再双手递给部员,然后轻轻拍拍部员的肩膀,说上几句鼓励的话语。
一军的成员井然有序,眼里无一例外燃着火焰。
直到10号背号。
“10号,三枝行春。”乌丸监督说道。
“……”三枝没动静。
“10号,三枝行春。”乌丸监督重复了一遍。
“……”三枝依旧没动静。
“三枝君。”旁边的星谷不动声色伸手碰了碰三枝的手背。咦,怎么这么冷?三枝君没事吧?他眼角余光看向三枝, 只见对方脸色微微苍白,神情呆滞, 额角有冷汗冒出。星谷心里一惊,音量不由提高了一些,“小三枝小春!”还故意叫了三枝羞于在后辈面前暴露的称呼。
三枝发懵地站在那里, 即使身边的星谷提高音量对他说话,那担心的声音依旧传不进他的耳里。
此时,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满脑袋都是东地那个失望的表情。一遍又一遍播放,对方微皱的眉头、失望的眼神、下撇的嘴角,还有转头时那个看不完全的冷漠不屑眼神……越是回想,越是清晰, 清晰的像是一根根针扎进心脏里。
东地前辈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是不将自己的存在放在眼里,仿佛“投手三枝行春”不再值得关注般的漠视。
一旦意识到这点,三枝的心脏就涌现出细小且密密麻麻的疼痛,太阳穴也抽抽地疼,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不甘情绪在身体里侵入骨髓!
为什么不甘?
为什么会这么的、这么的不甘?
三枝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低垂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仿若一座摇摇欲坠而满是裂痕的石像。
……
花笼慢吞吞打完一个哈欠,正在思考着白鸥台九名留学生之中的投手阿尔杰·维克罗尔相关情报,感觉自己脑袋被撸了一把,从繁复的思绪里回过神,抬头,半睁的猫眼静静看过去,就看到目视前方的日向收回手。
又打一个哈欠,花笼顺着日向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处于异常状况的三枝前辈。
这是怎么了?花笼疑惑,看向三枝前辈旁边的星星星谷前辈。星星星谷前辈的表情真糟糕啊,他打了一个很哈欠,走出队列,在乌丸监督温和有重量的目光下,在红日教练猛然扫过来的严厉视线中,来到三枝面前,仰头,审视了对方一秒。
然后,花笼在教练组和所有部员的面前,绕过三枝,又走了几步,抬脚,一脚毫不犹豫踩在三枝的屁股上,微微用力一踹。
“好疼!”三枝瞬间清醒!
花笼收回脚,慢悠悠打了一个哈欠。
教练组:“……”
众部员:“……”
东地:“……”被花笼过肩摔扔出去过不止一次的他,一手抱着1号背号,一手下意识摸向自己屁股,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痛。不想沦落到三枝君那种下场!特别是在死对头面前!以后是不是只能乖乖听话了?
西尾:“……”眼角狠狠抽了抽,强忍住摸向屁股的冲动。花笼君本来就是我行我素胆大妄为、咳咳,他的意思是花笼君……和前辈比较没有边界感,这下成为正捕手,有了名正言顺和光明正大管理一军投手的权利,他们以后的日子……嗯,还是不要再想下去比较好,还能比來栖君更凶残?可是來栖君不会真的对他们动手!花笼君……好像会啊!西尾看着三枝,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些许兔死狐悲的伤感。以后,是不是要收敛一点?他迟疑着。
日野:“……”不知道为什么,双手突然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靠!花笼君真猛啊!帅炸天了!他也想踹前辈的屁股!來栖前辈就是不错的选择~是好人又是捕手!
來栖突然头皮一麻,皱眉,是谁想害他?花笼泉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男人忙着打哈欠,不可能抽出时间谋划这种事情。沉思中的他,并不知道同宿舍的一年级后辈已经惦记上踹自己屁股。
“三枝前辈,清醒了吗?”那边,花笼平静问道。
“什么?”三枝稳住身体往后看,看到花笼,顿时明白踹自己的犯人是谁,但他也没生气,就算犯人不是花笼而是其他队友,他也不可能生气,“花笼君,怎么了?”
“看来是清醒了。”
“啊?”
花笼打了一个哈欠,走回自己的位置,站好,在乌丸监督和红日教练等教练组面前,在如月副部长和矢内医生面前,在所有部员面前,他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慢吞吞打哈欠。
众人都被他的神操作弄得窒息了!乌丸监督和红日教练在这里,你就没有一点顾忌吗?事实上,众人又有点习惯,因为每次花笼安分几天就一定会搞事!是一位比投手还会搞事的捕手啊!
星谷原本以为外星人可以和石清水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