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未出阁之时便得长孙一家爱护,皇上当时喜的便是她的娇嗔可爱,成亲后虽然同那些妃子斗,不过她背靠长孙一家,又幸运的产下了长子,顺利荣登后位,可以说是一生顺遂。
所以说皇后是忍不下脾气的,即便感觉那一巴掌多有不适,却不想弱了气势,指着俞景瀚,咬着牙恨恨的说,
“你个逆子,没有你外祖一家,你能有什么,你能有现在的地位嘛!你个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逆子!”
俞景瀚不怒反笑,若没有他,自母后登上后位那一刻,外祖一家飞扬跋扈的罪行,怕是早就被人弹劾了,怎会等到如今。
心已死,不想多做解释,点了点头,说道,“母后说的是,我如今的地位,岂不是外祖一家出的力吗?”
这句话让皇后明白了俞景瀚怕是知道了他们最近的动作,想到最近一连串的事儿,恍然道,???.biQuPai.
“你没有不能人道对不对!对不对,你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你在报复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可是你弟弟何辜!”
听着皇后声嘶力竭的问着,俞景瀚也反问道,
“母后不是派人去试探了儿臣吗?弟弟何辜?那母后为何一定要置儿臣于死地,置我手下那群贤臣良将于死地呢?他们一心为国为民,他们又何辜!”
每问一句,俞景瀚便逼近皇后一分,继续说道,
“俞景麒何辜?他何辜?明知是他的长嫂,却还是舔着脸去勾引,为的是什么?是为了抢走一切我拥有的是吗?母后,我实在好奇,儿臣到底做了什么?让您能够放弃我放弃的如此彻底!”
皇后被逼得坐在了桌榻上,醒了醒神,又要伸手打过去,这次却被俞景瀚躲闪了过去,皇后没打到人,气急败坏的说着,
“你说我为什么?你自幼便由陛下和太傅教导,让你亲近一些你外祖家你都不肯!那和尚说得对,你生来就是克我的,那和尚竟让我安稳才保一声尊贵。
我凭什么安稳?等你继位,我还有可能安稳做太后安享晚年吗?长孙一家如何能继续延续富贵!你弟弟自幼便明白亲疏远近,你却不知,你也莫要怪你外祖一家!如今你已然被废,如果你识趣一些,赶紧救了你外祖一家,卖他们一个人情,等你弟弟成了,必然能让你在封地安享荣华。否则,你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明白了原因,俞景瀚心中仿佛卸下了重担,也没有那么大的戾气了,不想与皇后继续周旋,行了一礼,叩首,彻底断了念想,
“母后,儿臣最后唤您一声母后,儿臣明白了原因,也算了解了心结。愿此后母后能荣宠不断,身体安康,福寿延绵。另外,请听儿臣一劝,长孙府的事情已然是定局,如若为了四弟好,万不可再插手,如若过后四弟荣宠,切忌倨傲,万切小心行事。”
再次叩首,起身便准备离开,谁知俞景瀚好心的一番话,听的皇后怨气大涨,认为他这是不想救人,还在威胁他弟弟。
近几天的压力和无能为力,骤然的怒气让皇后失了理智,看到手边之前奴婢做针线的剪刀,拿起来边喊便奔了过去,
“逆子,我生你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你!”
全然忘了她是因为生了长子才能从四个侧妃中坐正了正妃之位。
听到背后的声音,俞景瀚无奈的转身,却愕然见近在咫尺的剪刀,本想本能的躲开,却一瞬间毫无生志,闭上了眼睛,等待那痛楚一点点蔓延。
他累了,真的累了,奋斗了近二十载,如今父皇忌惮,母后憎恨,他不知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之前不得不守,如今不得不退的太子之位,不得不护的贤臣良将……
那么多的不得已,如今该报复的也报复了,该保护的也保护了,想想他如今逝去也是了无牵挂,甚好,甚好,死在母后的手下,也全了母后的生育之恩。
只希望母后聪明一点,将这罪责随便推给其他人吧。
“啊!”
……
等俞景瀚微微转醒的时候,还在遗憾,为何还活着,不想睁开眼睛,便静静的躺着,只听见是众多太医和皇上的声音,
“如何了?都五六日了,贤王怎么还没醒!你们这些太医是饭桶吗?不是说没有伤到要害吗?”
太医院首硬着头皮上前,为难道,
“回禀陛下,贤王如今脉象平稳,伤口虽重,但也无性命之忧了,如今醒不过来,想是求生意愿不浓!”
一句话让皇上愣住了,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李公公及时扶住了皇上,皇上想着近来俞景瀚经历的一切,看着床上虚弱的躺着的样子,才想到,他这长子虽然聪慧早智,英姿非凡,可是,才不过二十岁而已!
想他二十岁的时候,即便有了长子,他的母后还在背后保护他,呵护他,一路助他夺位。
对比而言,俞景瀚这太子当的着实太凄惨了些,原先对他的猜忌,皇上都不由得惭愧。
越是对俞景瀚惭愧,越是对那皇后和太医充斥着不满!
要不是听闻那本应抄经书的皇后召见了贤王,担心贤王孝顺,真的要去救长孙一家,特去前去敲打一番。
但凡他去的晚一点,这贤王真的死在了他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