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院长咬着牙,忍着屈辱,哆哆嗦嗦地指着南山书院院长,说着,
“你自年幼起,惯会颠倒黑白,王爷要纳贤,你们当时嫌弃这儿,嫌弃那儿的,如今人家闭门不见了,你们又想后退一步,你们认怂就认怂,凭什么要拿走我青山书院的全部名额?
都是学问的修炼者,我们青山书院就算如今启蒙晚,不代表我们以后没有成就!”
听了木院长这话,南山书院院长不怒反笑,很明显对这话嗤之以鼻,哼道,
“你如今拿这名额换些银钱还是现实的,可你总是做着你手下书生能有所成就的美梦。木老儿!不得不让我质疑你的心性!
为官者,若没有深厚的渊源和家底的支持,你为的哪门子官!你说说你那些学生,包括你儿子,哪个能比得上我们书院的秀才!”
听到这儿,春花联想到了在王府里听何大人汇报的消息,如果都是这种人为官,那牛儿村的村民的悲剧还会发生在更多的人身上。
皱着眉头,目光冷漠的看着南山书院的院长,跨出几步,安抚的拍了拍被气的呼哧呼哧喘气的木院长。
转而躬身,眼含凌厉,对着南山书院的院长一拜,语气谦逊的请教道,
“刚才听了这位山长的为官之论,看似颇有研究,那在下想请问,为官一任,如何不悔?”
南山书院掂量的上下扫了一眼春花,见她一领质朴青衣,袖口如箭,这窄袖一看就不是他们文人,想来是个莽汉,也没瞧得起的春花。
完全不理会春花,转头对着木院长嗤之以鼻的说着,
“木老儿,你说你,也算一院之长,文人之首,怎么连往来无白丁的道理都不懂!”
木院长想上前替“自家女婿”说话,他可是私下考校过的,他的“女婿”那是文武双全,对锦绣文章那也是出口流利的!
春花近来在俞景瀚身边,学的越来越能收敛情绪了,还没等木院长出声,继续咄咄逼问,
“哦?既然你们那等真正的文人都是往来无白丁,那么为官者掌管一方百姓,布衣黔首可是既有村野匹夫,又有白丁俗客,那么按照山长的说法,你们南山书院这真正的文人是不是不适合为官了?”
说到这儿,看着气急败坏的南山书院院长,又看了看他背后的那几个面色难看的书生,回头笑着对青山书院木院长说,
“木院长,南山书院院长说了,青山书院不仅不用让出所有名额,他们南山书院还要主动退出,让出所有名额。”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
一旁的老秀才看着自己教出来的春花,如今几句话塞住了那老山长的嘴,顿时觉得畅快,怼了怼刘三儿,笑着问,
“你看我教出来的徒弟是不是甚是出色!”
刘三儿盯着春花这周身的气势和有条有序的谈吐,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感觉好熟悉啊……
听到老秀才得意的话,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撇了撇嘴,点点头。
老秀才见状想了想,刘三儿也照顾春花将近两年了,赶紧敷衍的跟了一句话,
“当然,也有你的功劳。”
这话让刘三儿甚是满意,转头看向春花,也不纠结她这周身气度像谁了,就是看着怎么看怎么满意。
也跟着拍手称快,给春花助气势。
南山书院院长没想到这春花每次张嘴都这么噎人,气的哼哼,不想多搭理这群粗莽之人。
侧过身子,背起手,端起架子,教导的口吻,对着春花说着,
“后生莫要逞口舌之快,你还没见识到权势的威力,这名额的事儿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如今怎么说都行,我今天来,本就是看在我和木老儿的同窗情谊,给他一个选择,给青山书院一个机会,如今这般不吃敬酒,那么,”
转头睨向木院长,眼含威胁的说着,
“如今你的名额不仅换不了银钱了,还会害了你门下的书生。”
说完了,甩袖就要走,刚要迈出大门,听到后面春花的声音,
“且慢!”
南山书院转头的功夫就看见春花逼近的脸,随后觉得自己身体腾空。
从没有过的感觉,让他惊慌,蹬着双腿,晃动着胳膊,配上他那肥硕的身躯,从后面看起来像个大乌龟。
“小老儿,我也告诉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如今你今天落了这样的话,如果之后木府和青山书院出现任何情况,我都算你的头上。”
南山书院院长低头看着春花,春花看着瘦弱,没想到力气这般大。
盯着春花,将春花视为恶魔一般,冷汗涔涔,慌乱的点头。
春花直接省了这胖子没迈出去的那一步,将他提着,放到了门外。
等那重躯落地的时候,双腿一软,被身后的几个书生接住了,瘫在书生的胳膊上,顿时有点底气,指着春花身后的木院长,叫嚣着,
“我告诉你,木老儿,你摊上事儿了!”
叫嚣完了,赶紧站稳,看着春花,如临大敌的往后退,一点退一边推搡着要扶他的书生。
隐隐约约的听他骂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春花回头,看见木院长双眼散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