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再不吃凉了,赶紧吃了,一会儿回去上堂了。切记,堂上莫要动怒,只管听着便是!”
俞景瀚看着春花一边机械的嚼着鸡腿,一边盯着他的手指,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春花吃饱了,站在大堂上的时候才缓过来神。
“升堂!”
“威......武......”
被叫来作为陪审的官员,看到下面跪着的府衙大人,注意到放在他身边的帽子上还有一根箭矢,顿时心惊,祈祷着自己今日能平安回府。
俞景瀚扫视了一圈堂下坐着的陪审官员,略过其他人,看着瘫坐在地上,刚包扎好腿的小地主,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你的腿伤了,又作为被告,你先说说,有何冤情,从实道来,好让本王为你作主。”
小地主颤颤巍巍的不敢抬头,没想到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儿会惊动王爷,想到那府衙大人使给他的眼色,硬着头皮说着,
“回...回王爷,小人的爹是长生村最大的地主,昨夜是纳妾的喜宴,却不想闯进来一群人,砸了筵席还不够,还闯入我爹的喜房,杀了我爹,欲抢走那妾室,小人亲眼所见。求王爷主持公道。”
俞景瀚面无表情,没有多做理会,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问了一句,
“你这口才不错,听闻你也是个秀才,师从哪儿啊?”
小地主没想到俞景瀚会夸他,一时不知所措,谨慎的回复道,
“回王爷,小人是去年考取的秀才,一直在南山书院就读。”
俞景瀚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起了何祥武,说道,
“何大人,传仵作。”
“小人叩见王爷,那老地主是被人从背后用刀刺杀,一刀毙命,死不瞑目,状似惊恐,此为凶器。”
俞景瀚看了一眼那匕首,镶金嵌银的,一看就不是春花这个小气的能买的,听说春花从老鸨那儿还讹了几千两,据侍卫说,那晚的人见者有份,连李仪都得了几百两,结果他一个银两也没见到!小白眼狼!
敛下心中的不满,看向侍卫长,问道,“可查明了这匕首的来源?”
侍卫长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回禀王爷,这把匕首是辉城的珍宝阁所卖,买家就是堂下跪着的老地主的儿子。”
那小地主没想到他们会查的这么快,刚要喊冤枉,就看见王爷举起的手势,顿时咽了回去。
“不用喊冤,仵作,本王问你,这把匕首在死者身上入几寸?”
“回王爷,入两寸有余。”
俞景瀚点点头,起身走到春花的身边,指着春花问那个小地主,
“你确定亲眼看见本王的侍卫他用刀杀得你爹是吗?”
小地主疯狂的点头,俞景瀚笑着拿出匕首,递给春花,看着春花一脸茫然,俞景瀚索性拉起春花的手,将匕首塞给春花。
伸出手,指着小地主,见到小地主跪地求饶的表情,又指了指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府衙大人,见到他也怂的跪着后退,恶劣的笑了笑,转头对春花说着,
“去,将匕首刺入那边的石柱上,不用使全力。”
春花看着俞景瀚鼓励的眼神,拿着匕首,一脸莫名的略过缩成一团的小地主和府衙大人,走向那石柱,最后确认一般的看着俞景瀚,迟疑的问着,
“就这个?”
见俞景瀚点点头,春花掂了掂手里的匕首,轻松的刺入那石柱里,又轻松的薅出来,脚步轻快的走回俞景瀚身边,将匕首还给他。
俞景瀚满意的点点头,本想拍春花脑袋的手顿了顿,转而拍了拍春花的肩膀,转身走回了堂上坐下。
旁人见状,一脸惊恐,那大春侍卫轻松的就将那匕首直接连着刀把一并没入了石柱里,又轻松的捏着尾巴给拽了出来!
俞景瀚见他们脸色各异,指着仵作说道,
“劳烦仵作去看看,拿着本王的匕首刺入那石柱,入,了几寸?”
仵作心道,这还用看?不过还是王爷的吩咐,任命的上前去查看,认真的回复着,
“回王爷,整个匕首都已没入,目测有四寸有余。”
“哦,这么说的话,那刺入人的身体呢?”
也没有想听到回答的意思,看着堂下跪着的人,好脾气的问道,
“府衙大人,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再找一个人试试呢?谁好呢?”
“不...不用的,王爷,下官以为定是这小地主杀了自己的亲爹,嫁祸给大春侍卫的,定是如此,王爷圣明!”
俞景瀚却摇着头,不是很满意,说着,
“这样太草率了,这物证有了,还需要人证呢,更何况,还有本王的侍卫冤枉大人与这地主一家有勾连一说呢。”
府衙大人一时不知俞景瀚到底目的为何?不过心里忐忑,总感觉自己这次的劫难怕是过不去了。
悄悄眯起眼睛看向与他交好的同僚,试图让他们为他说几句话,可是见他们一脸正气,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顿时觉得胸口气愤难忍,这群喂不饱的狼!
看到刘虎扶着那个姑娘上堂的一刻,小地主就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