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好似明白过来了,明白了春花的主意,不是要让哪一个王爷身败名裂,而是让他们自己之间乱起来。
“属下明白了,四王爷自然会疑心六王爷,自当会不断试探六王爷,而六王爷也不会一再忍让。”
春花赞赏的看着唐敖,背过手去,点着头,
“孺子可教,这样也可以暂且保全王氏夫妇的性命。过后我们只需要放出些风声即可,到时候在皇上面前,那四王爷定会与六王爷纠缠到一起。
我们将人给六王爷的时候做的天衣无缝点,俞景瀚说过,他好大喜功,颇为自信,给他来一出英雄救老夫妇,让他得意起来。”
“属下明白。”
唐敖刚要离开,又被春花叫住,问道,
“传个信给萧大人,让他们在朝中帮帮苏太常,他尽力促成的婚事如今受阻,我们帮帮他,让二王爷的亲事快点定下来,这样后面才好动的。
三王爷和五王爷那里,我们不需要多做什么,只是,三王爷的身体也大好了,肯定需要朝中有人同皇上提议的,总要让三王爷给五王爷分担一下的。”
“是,主子。”
……
京城朝中潜移默化的变化着,几个王爷暗地里开始私下角逐,似乎都忘记了边关还有人在奋勇杀敌。
“主子。”
胥一隐身在暗处,悄悄地叫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俞景瀚。
俞景瀚微微睁开双眼,低声问着,
“可是有动作了?”
“不出王爷所料,王爷昏迷的日子里,刘军医确实主动申请多次出外采药,属下没有打草惊蛇,不过已经派人盯住了那个和刘军医接触的药铺。”
“军中有何异动?”
“有几个将军要将王爷的情况上报朝廷,可是被关将军以扰乱军心给拦下来了。”
“京中那边有没有消息?”
“京中王妃布局,几个王爷正在互相攀咬,暂时没人将手伸到我们这里。而京中也暂且没有人知道我们这边近来的情况。”
俞景瀚重新闭上了眼睛,紧蹙眉头,感觉不太对,军中有朝中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到现在没有动静,反而不妙,最糟的结果就是这朝中的人和宣国的人联合在一起了。
重新睁开眼睛,吩咐胥一,
“让关将军松一些,暗地里做好最后攻击的准备。再给萧沐熙传信,做好本王被弹劾的准备。”
“是,王爷。”
阵前对几场,胜负几相当,月下明星稀,芦管催人泪,一夜尽望乡。
俞景瀚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觉得今夜静的异常,透光帐篷,看着上面的影子,没有任何暗示,明显不是胥一,俞景瀚勾起唇角,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悄悄起身,站在阴影中,屏息静待时机。
一把刀刃挑开帐帘,直奔床榻,持刀乱砍,刀刀致命,倏而浑身一震,低头看着腹部的剑,睁大眼睛转身,看着后面的俞景瀚,在阴暗中晦暗不清的脸尤为恐怖,尚且一搏,向后退一步,抽出剑,将手里的刀砍向俞景瀚。
俞景瀚剑花一闪,直接挑断他的手筋,刀应声而落,烛光瞬间闪亮,胥一和关将军等人出现在帐篷中。
关将军看向地上跪趴着的人,不由心痛,大声质问,
“李仪!怎么会是你!你是一直跟在我和王爷身边的人啊!”
李仪手使不上力,狼狈的挣扎起身,靠坐在案腿,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恭顺,而是愤恨和不屑,
“呵呵,蠢货!我怎么甘心当你们身边的狗!”
关将军气的要上前,被俞景瀚拦了下来,用剑将李仪的下巴抬起,目露寒光,
“当初,是你将春花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或者是宣国?”
李仪毫不畏惧,直视俞景瀚,失心疯一般哈哈大笑,随后目露狠光,
“宣国的二王子就是个废物,给他消息了,他都不敢报复!早将那丫头擒住威胁你,如何还会有这战争!”
关将军听了,怒气大涨,上去踢了一脚李仪,
“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你居然敢勾结宣国!老子今天杀了你!”
看着胥一拦下关洪,俞景瀚眯起眼睛,肯定的说着,
“你是藩王的私生子,当时就等着老夫人死了,你就能登堂入室了,谁料朝中会削藩,对吧?我当时一直知道有这个人,虽然怀疑过你,但是想到你的身世,也算是个可怜人,倒没真的去确认,就是没想到你那么早就投奔了宣国!你如此不满,当时为何投在关将军帐下?岂不是算得上为虎作伥?”
李仪没想到俞景瀚会猜出来,不过也不意外,这个废太子,他从没小瞧过,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不是没有动过安稳的心思,可是,
他恨大卫,恨他那所谓的爹,他娘本是宣国一官家女,被那藩王出使时强撸而去,他外公因为强行和大卫要人,大卫皇帝当时顾及藩王势力,却将他外公残害至死!
他娘死后,自幼被家奴养大,暗藏许久,将那老藩王的儿子弄得残的残,死的死,废的废,不得不把他接回去的时候,大卫居然削藩了!
他投入当时最是凶猛的关将军帐下,亲自上阵杀了那藩王,报了他娘的仇,